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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藕涓躲进房间里说要做作业,眼睛余光瞥见小姨的上下嘴唇动了动,她不用猜就知道小姨的下一句话一定是,“没见过世面,坍台得很。”

  周驰以前会帮着自己跟小姨吵上两句的,他恨她恨得不得了,说出来的话像淬毒的冷箭,非得让所有人都撕心裂肺才叫痛快,但现在没有了,他只是笑一笑没有接茬,为人处事圆滑,又游刃有余得多。

  可周驰怎么可以变?

  作业摊开在板凳拼接成的桌子上,但也没有下笔,周驰的床铺她每天起床都会拍一拍,怕落了灰,每到换季也会整理替换床单被褥,收拾得干干净净。

  周驰没过多久推门进来,坐在熟悉的下铺,就着昏暗的暖黄灯光扫视周遭,也许是在怀念往昔。周驰西装革履的样子让藕涓不太习惯,藕涓直截了当开口问他,为什么是陈阿姨?

  -你如果叫我哥哥,那还是叫她姐姐好一点。

  周驰闲扯出来一个懒洋洋的笑,在这样的时刻藕涓才略微可以把他和以前的周驰对上模样,桀骜、浑不吝、漫不经心。

  -陈艺在京市有个咖啡店,我没地方待,她就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儿,学咖啡做咖啡,包吃包住拿工资。

  -你去京市就是想过这样的日子?

  -那不然呢?

  -咖啡什么味儿?

  -苦,但是有时候也是甜的。

  温钺沉默了一会,周驰又笑了一下,一派洒脱的样子,“你好好学习,以后在我们咖啡店旁边的写字楼里当白领,光鲜亮丽,天天喝咖啡。”

  藕涓从凳子上“腾”的站起来,突如其来,把周驰吓了一跳,更让他吃惊的是藕涓开始脱衣服。

  蓝白相间的校服、灰线蓝点的毛衣,红白条的秋衣,最后是纯棉的白色文胸。衣服一件一件掉在房间地板经年累月洗不掉的脏污上,藕涓的身体却在周驰面前绽放。

  小房间朝阳的窗户晾着衣物遮挡了大部分来自外界的窥探,一只乌鸦停留下来,黢黑发亮,大大方方撅着屁股对着藕涓和周驰。

  周驰的声音冷下来,藕涓,把衣服穿上。

  十二月头,已经立冬了,屋内没有暖气和热风,从指尖蔓延到手心的冷,藕涓穿得本就算单薄,眼下瘦削的肩膀更是簌簌在发抖。

  藕涓根本不听周驰说的,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周驰面前,周驰的双手撑在床沿,藕涓弯下腰,执起男人的左手放在自己微微耸立的胸脯上。

  少女还未发育完全的胸脯像杏仁一样,坚挺、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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