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生命力旺盛的少女在月光之下,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闪耀辉光(1 / 2)
但时至今日,顾禹柏或许早已身死魂消,只是他连“死亡”都由不得自己,还要被利用。严赟铎觉出一点悲凉来。
那不算物伤其类,他们从来站的也不是一个地方,从来也不是一种人。
他只是记起了初见顾禹柏的时候,原以为如此气度非凡,是哪家从未露面过的后代,哪晓得只是个乡下地方来的有点钱的贱民。留给他唯一的路应该是给哪一个大户家里当狗,从此鞍前马后,谁能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扶摇直上呢?
戴文嵩也不管他想了些什么,只道:“我没什么可为他辩驳。不过有多少人不比他更干净,却还享着清名,安坐庙堂。有生之年我更想看到这些人都逐一现形,而不是由他们商量好了,选出哪个最该死,就让人先攻击那一个。”
严赟铎若在严家出事前听闻此句,势必会视戴文嵩为威胁,而如今作为一个已经“现形”的人,竟有一种诡异的期待。
“你这么为顾家说话,倒像是令公子当真与顾家幺女成了婚,是真心相待,而非权宜之计。”他抛出这一句试探,如问卜时掷下三个铜板,问的那个瞬间,心中的答案忽然就明确起来。
他被“男顾衍誉”与严柯的“相恋”气了个半死,但不能否认顾三儿肯在严家落难之际救人的情分。以严家如今的情况,再想在陵阳城里寻一门好亲事反成难事,若顾衍誉恰好就是个姑娘家……严赟铎竟觉得这是个好选择——
顾禹柏一“死”,顾家有名无实,好拿捏得住,但家底又还在,何况这姑娘对柯儿还有冒险相救的情分。
只可惜了,跟戴家结亲来得太仓促,叫人毫无防备。
他至今都不相信是真的。
严赟铎如果不提也就罢了,戴文嵩原本还没想表现得太得意。
诏狱里的对话,戴大学士无疑是知情者,这桩婚事,他原也有很多困惑,不过他也有眼睛和耳朵,有自己的判断。
他并不后悔自己为自己选择的人生,但时有对儿子的亏欠之意。说连累或许谈不上,但这样一个孩子,若投生在别人家,该能过得轻松快意许多。
他不怕自己最后不得善终,只怕儿子一生不得开怀。
如今见珺儿得觅良配,做父亲的当然为他开心。
至于这位明显是误解了什么的严大人——
人之常情谁没有呢?从前戴文嵩也没少被姓严的挤兑过,偏偏他还要送上门来这么问。
戴大人的眉头一扬:“犬子与顾家女儿情投意合,是天作之合,何来权宜一说?”
“这……当真?”
戴文嵩甚至笑了:“贤弟,这样谈论新婚夫妻就失礼了。改日我孙辈出生了,定会请严大人一杯酒。”
第123章 生命力旺盛的少女在月光之下,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闪耀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