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三月三,到河边2(1 / 2)

  当年的悬案,如今已经脉络清晰,岑教授大概已经和那支来自英波吉罗公司的地质考察队一起,成为了“界”开门时的祭品之一。

  谢萦默然点了点头,又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伸手环住他的腰。

  黑暗里,少女的脸颊贴到了他锁骨上,这样温暖柔软的皮肤,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发凉,兰朔随即意识到她正在极轻地发着抖。比起害怕或者焦虑,这样本能的反应更像是失巢的雏鸟,或者被从胎衣里剥出来的婴儿,与母亲血肉的联系被从中扯断了,正第一次赤条条的独自面对陌生的世界。

  失去哥哥不是失去一个亲人,而是保护着她的心脏的肋骨被从胸膛下生生挖了出来,那颗心脏还在跳动,可是与冰冷的世界之间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

  那一刻兰朔只觉心中百感难言,他紧紧按住她的后脑到自己胸膛前,开口时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一定会有办法的……小萦,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过了很久谢萦才应声,而那样呓语一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我明天也要去一个地方。”

  第二天兰朔出门去见老保姆,谢萦则打了辆车,直奔一个县里的地址。

  北方地区的县城大多是这样,这些年来许多高楼拔地而起,但拐过几条核心街道,还有许多很有年代感的赫鲁晓夫楼。出租车停在一个居民区里,谢萦顺着门牌号找到那一栋楼,很耐心地敲开了二楼的门。

  里面正传出电视的声响,来开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陌生女人,一边在围裙擦着手,一边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面前的脸与叔叔沈慧义当时拿出的合影对得上,谢萦扯了扯嘴角,尽量笑得灿烂,叫了声:“是婶婶吧,我是小萦啊。”

  第160章 三月三,到河边2

  谢萦的父亲沈慧言是洛阳人,家里兄弟两个。当年他大学毕业以后,分到社科院工作,和所里的同事成了家,在北京定居下来,后来他们夫妇双双早逝,谢萦兄妹两个和老家的亲戚们就再没什么走动。要不是去年叔叔沈慧义来北京出差时给她看过照片,谢萦都认不出面前的人来。

  堂弟今年读高二,假期也一样要住校补课,叔叔周末要值半天的班,现在就只有婶婶自己在家。

  谢萦把大包小裹的水果和特产在茶几上放下,婶婶给叔叔打了电话让他快点回来,又问:“小萦啊,你怎么回来了?还这么突然,你看咱们什么都没准备,怀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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