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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刺是双心法门派,能输能奶,双奶刺配合打的话控制多,爆发也高,挺恶心人的,但是很脆,解控技能不多,特别容易死,存活率不是很高,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好在是低段位,两人打着也没什么压力。

打到后来同段位的装备甩他们几条街,两人就没再打了。

“怎么也玩了个奶刺?”江怀随口问道。

其实一个游戏玩到后来,所有门派都会试上一试,很正常,江怀以前就是小号一大堆,不过一直在玩的只有这一个就是了。

“朋友的号,他副本人,平时不打竞技场,段位很低。”青山入怀解释道。

江怀哦一声,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寝室不熄灯吗?”

“我们宿舍晚上不断电,都是老夜猫子了。”顾青山转头看了眼寝室剩下的俩人,一个在召唤师峡谷,一个在刚枪,骂骂咧咧的,亏得他带了降噪的耳机。

“早睡早起比较好,”江怀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关计算机了。”

“那,”顾青山手指紧张地敲了敲桌面,“可以打q.q电话吗?”

江怀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可以。”

他才不是想跟青山入怀连麦,他是被李雷那孙子吓到了,晚上睡觉会害怕。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青山开心地揪紧了耳机线,二话不说关了计算机,转身上.床。

他的一条腿还打着石膏,好在宿舍的床不难爬,一个人拉扯着也能上去。

“去哪儿?”一旁吃鸡的孙承用余光扫他一眼,想着顾青山要是想做什么可以搭把手。

“上.床睡觉。”

“???这才几点你就上.床睡觉??”

顾青山边往上爬边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孙承:“……”

要不是你是宿舍每天熬到最晚的他就信了。

他们宿舍跟风女生宿舍,搞了四个床帘儿,兔子花纹的,当初买的时候顾青山还觉得这粉色床帘娘们唧唧的有辱斯文,现在只想给当初这种想法的自己一巴掌。

买的好,买的太好了。

太方便偷.情了。

关掉帘子,床上一片黑,顾青山耳朵有些红,舔了舔嘴唇摁下了“语音通话”。

江怀锁上窗户和柜门,抱着猫上了床,刚钻进被窝,青山入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怀摁下接听键,他没有带耳机,便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微微侧着身子,“喂?”

声音不自觉软了几个度。

顾青山:“躺下了?”

“嗯。”江怀打了个哈欠。

“困了?”顾青山笑笑。

“有点儿……刚回国,睡的一直比较早。”

“这几年都在国外吗?”

“嗯,前不久才刚回来。”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顾青山明知故问。

“帮人代课,享受生活。”江怀笑笑。

“挺好的。”想起今天讲台上的江怀老师,顾青山目光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一个人住?”

江怀嗯一声,“还有卷卷。”

小猫听到自己的名字,摇摇尾巴喵了一声,娇滴滴的。

“卷卷?”顾青山听到猫叫试着喊了声。

“咪。”小猫凑近手机闻了闻。

“卷卷。”

“咪!”小猫用爪子扒拉了一下。

“卷卷。”

“喵呜~”小猫用脑袋蹭了蹭江怀拿着手机的手。

江怀:。

总有种狗和猫在玩儿的感觉。

感觉智商被拉低了。

“卷卷现在长什么样了?胖了没?”顾青山问。

“胖了,回头拍给你看。”江怀顺势揉了揉猫脑袋。

刚认识青山入怀那年他养的卷卷,在这之前还养过一条狗,出去溜的时候挣脱牵引绳被车子撞死了,之后他再也没养过狗。

他挺害怕本来在身边的人或物突然离开的。

这种感觉很窒息。

但他三年前也成了突然离开的那个。

他挺想问问青山入怀到底对他什么感情,能等他这么久。

但他怂,不敢问。

他向来不是个自卑的人,却在情感方面天生短板。

确实有些困了,江怀打了个哈欠,眼底溢出些水汽。

顾青山低声笑笑:“我讲故事哄你睡觉?”

江怀耳朵红了红,但还是小声“嗯”了一声。

“跟哪个妹妹聊天呢?”不待顾青山说些什么,下面突然传来室友的嚎叫。

“什么妹妹?”另一个室友。

“有人在和妹妹聊天,还要跟她讲故事。”

没多久两颗脑袋伸进了他的床帘里。

顾青山无语,半天憋出一个字:“……滚。”

石膏踹脸是会毁容的。

江怀自然也是听见了的,整张脸都红了。

顾青山没什么好脸色地下了床,出了阳台,顺带将阳台门从外面给锁了。

“别理他们,傻逼室友。”顾青山放缓声音。

江怀小小地“嗯”了一声。

“想听什么故事?”顾青山问。

“……听你的故事。”江怀舔舔嘴唇。

那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闭上眼睛,听我讲。”

“好。”

“三年前……收到你那封邮件的时候我在网吧坐了很久,不争气地哭了。”

江怀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

“遇见你之前,我没日没夜地泡在网吧里,逃学、夜不归宿,学校老师也管不着我,因为他们想找家长也没的找,总不能去坟里磕几个头请我爸妈托梦教训我吧,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估计也看我可怜,没有给我退学,学籍还在。”

“当时我靠游戏里赚的钱维持温饱,未来对我来说一片迷茫,我感觉我的人生应该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起伏。”

“但是遇见了你。”

“还记得咱俩熟了之后你让我回去上课,我是不干的,我不想改变当时的生活模式,觉得那样就很舒服,然后你生气了,没再理我,我也赌气,不和你联系,咱们就真的很久没有联系。然后我就慌了。”

“那会儿我就知道要糟。”

“我要栽了。”

“我朋友很多,一通电话就能见面喝酒或者打钱的,都挺铁,属于那种酒肉朋友吧。”

“但是我知道你和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和定义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听了你的话,乖乖回去上课,还记得当时老师和同学都惊呆了,老师人都很好,下课就找我出去谈话了,我说我想回来念书,他们给我准备了课本和文具,我的性格你也知道,很容易很人打成一片,没多久就和班里的同学熟了。”

“回去念书之后,打游戏就不那么方便了,我只能趁着晚自习下课回家玩会儿,家里计算机配置不是很好,我也没什么打游戏的心情,天天就盼着下课回来和你聊天、挂机。”

“遇到不会的题目你会耐心跟我讲,一开始考试考的不好,自暴自弃很烦,你也会很耐心地安慰我,开导我。”

“我本来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没忍住给你炸了烟花,然后就快进到你给我寄了封信A游了。”

“我当时想了很久,也许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才能不那么难受吧,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学习,早上第一个到班上,晚上最后一个走,那会儿才高二,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句话也是你跟我说的,我用了两年的时间证实了它,你是对的。”

“那会儿离谱到什么地步呢,有时候看到一篇关于猫的阅读理解都能想起你,当时有篇抨击折耳猫的阅读理解,说折耳猫活不了多久,我很难过,就把游戏ID给改了。”

那时候的感情的最纯粹的。

卷卷的尾巴不经意扫到江怀的下巴,江怀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小心翼翼地关闭麦克风,红着眼睛起床擦掉眼泪,缓和好情绪,才点开麦克风。

“睡了吗?”没有听到回应的顾青山无声笑笑。

江怀没有说话。

“晚安,希望这回不要再一声不吭偷偷溜掉了。”

电话没被挂掉,江怀听到青山入怀走进宿舍被室友调侃的声音,没一会那边就安静了,麦克风被调成了静音,想来是怕吵到“睡着”的他。

而他脑子很乱,很空。

青山入怀没有一个字关于表白,却句句都在向他表白。

他心跳的很厉害。

第二天江怀醒来的时候电话还在通话中,话筒依旧是静音状态。

江怀瞄了眼时间,睡过头了,已经早上十点半了。

昨晚有点儿失眠,后来实在睡不着起床上游戏做了些任务,还跑到青山入怀的家园转了一圈,心里乱糟糟的。

似是听到了江怀这边的声音,手机震动了一下。

青山入怀:醒了?

“嗯。”江怀揉揉眼睛坐起身,给他回了条信息。

卷耳:嗯

青山入怀:我在上课,不能说话QAQ

卷耳:……

卷耳:上课就好好上课,电话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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