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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记得古镇周边就有片花海,晚上看不太清楚,白天的时候特别壮观,以前A市拍宣传片的时候就在古镇花海取了材。
江怀突然想起之前在六芒星空间看到的那条古城转发集赞的说说,也正是因为那条说说,他才彻底确认青山入怀的身份。
恰逢红灯,江怀戳了戳顾青山的腰:“猜猜我什么时候知道青山入怀就是你的。”
见他这样问,顾青山不确定道:“不是因为昨天知道了我的名字?”
江怀摇头,没再卖关子,把六芒星那事儿和顾青山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最后把她也拉黑了的事一起。
顾青山沉默片刻,前面车子突然启动,后面车子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他只能先跟在后面往前开,先把红绿灯过了。
快到目的地了,车子实在是有点儿多。
“六芒星经常私底下招惹你吗?”等车流平稳下来,顾青山开了口,关注点却不在掉马上。
江怀摇头,“还好,也不多吧,她每次都挺吃瘪的,而且……现在她也应该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经过昨晚的事,哪怕这人脑子再不正常也不会来打扰他们了吧。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啊?”
“我会和她彻底说清楚,不会让她打扰你,是我没处理好。”
江怀愣了半秒,总算明白过来顾青山话里的意思,“这有什么,你不是把她拉黑了吗?态度很明确,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又管不了她做什么,没准你说清楚了她更过激呢。”
毕竟妄图插入别人感情还整那些幺蛾子的,看起来三观就不是很正,跟三观不正的人讲道理,她也未必听的进去。
“我不希望影响你心情、影响我们感情的因素存在。”顾青山将车停进停车场,已经很晚了,车外漆黑一片,车内亮着微弱的灯光。
江怀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哄道:“好啦,都过去了,别想了。”
幸好没把六芒星找杀手团杀他的事告诉顾青山,不然顾青山估计得更生气,这事儿肯定没完。
反正也“报复”回去了,六芒星也从没在他这儿讨到什么好,江怀从没觉得委屈过,他也懒得再提起这些事。
总而言之三个字——没必要。
他现在跟顾青山感情好好的,没必要再为不相干的人烦心。
顾青山顺势加重这个吻,又亲亲他的耳朵,语气撒娇:“以后有事都要告诉我,好吗。”
“好,先下车吧。”江怀被他搞得有些不太对劲,逃也似的下了车。
顾青山一撒娇他不太顶的住。
顾青山也跟在他后面下了车,三两步走到他身边牵起手,一道朝古城那边靠近。
昭节已经开始了,古城的停车场比较偏,所以周边比较暗,等跨入古城领地,花灯的映衬下就开始变得亮堂起来了。
古城是收门票的,但是A市本地人免费,学生证半价,俩人几乎没在门票上花多少钱。
顾青山一直有保存各种证件截图在手机的习惯,别说学生证了,就是饭卡他都能个你翻出正反俩面的截图来。
和顾青山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现这人很会过日子,这种会过日子并不是扣扣嗖嗖、斤斤计较,而是该省省、该花花,生活质量永远保持一级。
不管是菜市场里的讨价还价,还是购物上的凑单,顾青山都能以最便宜的价格拿到性价比最高的东西,还会一脸骄傲地求江怀夸夸。
江怀平时虽然算不上铺张浪费,但也绝对算不上节省,尤其是画画上,看到喜欢的纸、笔、颜料,江怀会毫不犹豫直接开冲,甚至囤了很多用不着的在储物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拆封一次。
和顾青山相处的越久,就越能在他身上看到许多新的吸引他的地方,是和他截然相反的,又完全互补的。
越来越喜欢了。
999朵仙女棒实在是太多了,江怀只带了99朵过来,剩下的留着以后慢慢放。
顾青山也没异议,买999朵本来就是为了仪式感,带999过来就有点儿狼狈换浪漫了,虽然仙女棒体积比较小,但是999根堆在一起体积可不小。
99根就刚刚好。
装仙女棒的书包是顾青山的,书包上还挂着个害羞小猫的挂件。
盯着这个挂件,江怀终于没忍住,问:“这个小猫挺可爱。”
画外音:谁买/送的?
顾青山愣了两秒,十分自觉道:“对,挺可爱的,去年元旦跟室友出去吃饭的时候套圈套到的,买了几十个圈,就我套着个猫。”
“哦。”江怀这才满意地揪了把狗尾巴。
顾青山弯腰亲了他一口,把人亲成了一只害羞小猫。
古城买票进去就是一条花街,入眼是一片琳琅满目。
门口站着个穿着汉服的小姐姐正在给游客发放小礼物。
江怀拉着顾青山过去凑了热闹。
发的是钥匙扣,各种花的图案,十分可爱,进来玩儿的游客都能免费拿一个。
江怀拿了个绣球,顾青山拿了个桃花。
江怀喜欢绣球,以前闲着没事就喜欢画绣球,这种灌木开出的花儿实在是太好看了,常见品种的颜色大多淡而不素,从内到外慢慢晕染开来。
顾青山没什么艺术细胞,喜欢桃花仅仅只是因为:“我特喜欢吃桃子。”
江怀:“……”
顾青山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顺走了江怀手里的绣球钥匙扣,扣在了自己的钥匙上。
江怀盯着空落落的右手,朝他微微歪头。
顾青山又将自己手里的桃花钥匙扣递给他,“交换。”
江怀觉得他幼稚,又很喜欢陪着他幼稚。
也算是情侣钥匙扣了,整挺好。
今天是周日,明天就是夺命周一,今天晚上的人相对来说并不是很多,不至于人挤人,也不至于冷清,正是逛古镇最好的时候。
江怀晚上吃的太撑了,以至于看到古街路边摊上卖的零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一直拉着顾青山往前走。
街的中间有一颗特别大的树,看起来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树上挂着许多颜色的飘带、签子,树下的人也很多。
江怀放缓脚步,“我很小的时候来过这棵树,不过人太多没挤进去。”
那回正巧赶上节假日,人太多了,父母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就没排队,小江怀也不懂,匆匆瞥了一眼这颗巨大的树就走了,只是这棵树太大了,在他心里的印象很深,他甚至记得当时父母脸上不感兴趣的表情。
或者说——父母对于那次古镇之旅完全就没什么兴趣,仅仅是为了应付江怀。
有时候江怀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偶尔花时间来“应付”自己,来彰显他们虽然不爱了,但是还是愿意为他挤出点时间?还是愿意为了他委曲求全?很伟大吗?
他需要的是爱,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
这是自私,不是伟大。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感情一直这么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也很自私,不敢轻易付出,怕覆水难收。
察觉到他情绪有点儿低落,顾青山反牵起他的手,带着人来到大树底下,“来挂个许愿签。”
许愿签有许多不同的颜色,每种颜色都代表一类愿望,黄色是财运,红色是姻缘,绿色是健康……
顾青山拿出两个红色签子,朝他眨眨眼睛。
江怀被他逗得心情好上不少,嘴角微勾,低头扫了眼手里的许愿签。
许愿签做工十分精致,上面刻着江怀看不太懂的金色符文。
江怀双手合十,许愿签被他夹在手心,而他闭着眼睛微微低头,对着大树默默许下一个愿望,虔诚得仿佛一名信徒。
他的愿望很简单。
和顾青山长长久久。
他们在错误的年纪相识、相爱、分别,又在合适的年纪再次相遇,前前后后纠缠了四五年,不划个he实在说不过去。
将许愿签挂在树上,看着一树的琳琅,江怀突然觉得很幸福。
这棵树承载着太多人美好的期望,
“许了什么愿?”顾青山那边也完事儿了。
“你不是最清楚吗?”江怀睨他一眼。
“那咱俩双倍buff,愿望肯定会实现的。”顾青山微微低头,飞快亲了口他的耳朵。
周围还有不少正在许愿人,江怀耳朵瞬间羞愤地烧红,推搡着将某只占不分场合便宜的狗带离了那个地方。
江怀特地找了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小路的一边是水,一边是墙,水里飘着点点花灯,宁静悠闲。
“我们去哪儿放烟花?”江怀问。
“这里有个月老庙。”顾青山低头扫了眼手机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