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裤下之臣(2 / 2)
“等你。”
安迪挂掉电话,拉开自己的车门,撇嘴笑了一笑,然后踩下油门,打起了方向盘。
萧锦良永远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论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他永远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制得住他的躁动,会为他的事业指点方向,甚至为他的感情选择放手。
他曾对安迪说过,安迪,我走不进你的心里,不论我多希望,不论我多努力,只要那里面的人不出来,我就永远不能坐上这个位置,那层高墙我破不了,所以,分手吧,只做朋友就好,一辈子的朋友。
当时安迪并不同意,他甚至不明白萧锦良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分手之后他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痛苦。哪怕和萧锦良在一起时是真的快乐,可是一旦分开,往日的欢愉就像水波消散,难寻踪迹。萧锦良说,真正的爱是柄利刃,插进心里的时候毫无感觉,只有拔出来时才会痛不欲生。安迪心想自己不懂也好,有谁会没事嫌弃痛苦少呢?如果体会不了痛就不叫爱,那永远不爱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进来坐了这么久都不说话,是对着我没有胃口?还是上一摊的气让你撑到现在还咽不下?”萧锦良放下酒杯,笑笑看着眼前落座许久的安迪。
他们坐在包厢沙发里,一帘之隔的外面便是大厅和舞池。夜渐深,人也渐多。密密麻麻的人潮像夜里的繁星,明明灭灭,飘浮不定。
安迪一脸坦然:“萧老板什么时候开始转行算命的。我之前受过什么气你也知道?”
“我们这些做出版的,钱不算多,够花而已,胜在花边新闻收的多,永远有热闹看。纸上印出来的只是九牛一毛罢了,真正的猛料都摆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呢。全香港那么多名人明星,你左安迪不算是最出位的一个,可是论低调,好像也谈不上吧?”
左安迪撑着头好奇地打量萧锦良:“是么,那你爆一个来听听?”
萧锦良十分合作地向左安迪身边挪了挪。
“你,刚才是跟乔正邦出去吃的饭。”萧锦良笑得一脸得色。
安迪大笑:“开玩笑,我和阿邦吃饭要是都算新闻,你的报纸还有谁要看。”
萧锦良毫不示弱地撇撇嘴,用一种刻意压低突显神秘的语调说:“我还没说完呢,你和乔正邦出去吃饭,而宋家源宋大少也是座上宾,对不对?”
安迪有一瞬怔住,瞳孔微变。
萧锦良继续追问:“我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安迪猛地向后抽身,狠狠把背砸到后面的沙发靠垫上,将自己和萧锦良拉开一段距离:“你在套我话!”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我猜的。这么快就拆穿了,呵,你进步不小啊。”萧锦良的用字明明是表扬,语气却似在揶揄,“不过,我的问题你可以不答,但不能阻止我继续合理地推测一下吧?”
“请便。”
萧锦良掰着手指细数自己知道的事实:“你是仁华辍学,乔正邦是你的旧同学兼死党,宋家源在留学前恰好念的也是同一座学校。我听说过你们三个念书时玩在一起,但是后来宋家源突然出国,你也半途辍学,这两件事……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吧?”
安迪的眼睛抬起来望了萧锦良一下,不置可否地眯了眯眼:“那明天的恒生指数恐怕也能我牵扯上关系了。你知道的,这是我的事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