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供求关系是最大的真理12（2 / 2）

老李说：“怎么那么少，学生呢？”

校长说：“一个是生的少，二一个是好多学生其实都跟父母去县城读书了，即使是父母没有在县城工作的农民的孩子，现在也是男人打工，女人在城里租或买个房子让孩子在县城读书。”

老李其实也发现这个现实问题，以前的农民基本上是在务农，孩子也就是就近读书，现在一般都是男人出去打工了，老婆也不爱在乡下呆，就带孩子去县城，有钱的买套房，没钱的租间房，农村学生流失的很厉害。

“那60个孩子也得教啊。”老李说。

“60个孩子，60个教师，一对一都够了，严重浪费教师资源啊，所以，县里就撤销了全县的高中，把孩子和老师都集中到县城。”校长说。

“那也比小学学生多啊，怎么不撤小学，撤高中？”老李问。

“小学是义务教育，哪怕有一个孩子，学校也不能撤，高中是非义务教育，虽然我有点舍不得学校撤，但是，确实60个老师教60个学生，真的是浪费。”校长抿着嘴说。

老李心想，那修好的教学大楼和宿舍楼多好，就这么废弃了？他问：“那你们学校就这么废弃了？”

校长哼了一声，笑着说：“改养老院呗，现在孩子少了，老年人多了，正好。”

老李想了想，也对啊。

原来，铆足了劲修学校，保证农村孩子的上学，确实解决了农村的就学率，可惜孩子逐年的减少和农村教育观的改变，让多年的教育投资又废弃了，不过，改养老院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老李把钱还给了了校长，又去南镇南村的小学找他朋友费老师还钱。

他走进学校，发现费老师和6个同事站在院子里聊天，他笑着说：“吆，领导班子全了，在开现场会吗？”

这个村小7个老师，麻雀虽小，五脏齐全，校长，副校长配起了。三个领导，四个老师。所以老李有这么一说。

费老师哼了一句，说：“班子天天全着呢，会嘛，赞没有开的。”

老李站在费老师边说：“你们没有开会，怎么不上课去？学生呢？怎么不见一个。”

费老师扬了扬头，对着操场上一个正在玩篮球的八九岁的孩子说：“学生在那，正在上体育课呢。”

老李说：“怎么就一个，其他的呢？”

几个老师笑起来说：“再没有，全校就这一个孩子。”

老李也笑起来，高中60个孩子学校撤了，你们一个还维持呢。

费老师说：“我们是义务教育，而且这孩子的父母有点残疾，没有办法离开村子，没有办法，只能在这上啊。”

老李看着远处玩耍的孩子说：“这孩子受到的教育简直是贵族教育了，我孩子一对一我觉得就很奢侈了，这孩子，七对一！”

费老师笑着蹲下去，眼睛看着孩子，笑嘻嘻的说：“你错了，这孩子才是我们的宝，没有他，我们几个早就滚蛋了。”

老李也蹲下来说：“那你们滚蛋的倒计时没有几年了。”

一个老一点的老师说：“现在就是哈哈烩到崖边了，没有几年了。”他们说的哈哈就是鼹鼠之类的动物，鼹鼠眼睛不好，打洞打到崖边了，比喻时日无多的意思。

老李问：“那到时候怎么办，你们？”

费老师说：“其实，上面已经考虑这个问题了，过几天我们就和南镇小学合并了，这孩子啊，去南镇寄宿上学，我们就去镇小学上课了。”

老李说：“早该这样了，孩子也有伙伴了，你们也不浪费。”

费老师转头问老李：“你怎么来了，听说你上调了，不忙着收拾东西，跑这来干嘛?”

老李掏出钱说：“正因为调了，给你还钱来了。”

费老师推辞着说：“不急么，你调了人在世上呢，不死么，你现在还钱，是怕到时候我到县上要账，你还得管饭是吧？”

老李踢了费老师一脚：“你一个老师，嘴里没好话，我还怕管你一顿饭？牛肉面管够！你拿着，要不然过几天我花光了，又还不上。”

费老师有推辞了几下，见老李坚决还钱，就拿上了。

老李推辞了费老师的留饭，急忙向法庭走去，还欠法庭的庭长的钱呢。老李就是这样的人，要办事情就要在第一时间办完，如果一天办不完，心里就老是记挂这件事情，晚上睡觉都不踏实。老李心里想着，这个或许也是焦虑症的一个原因和症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