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雪天98(2 / 2)

梁怀言掐她的脸“我说不是你会说我审美不好,我说是你说我肤浅。”

“所以你好好珍惜我,看上我的脸证明你审美还有救。”

梁怀言把自己建的那一版人物给她看。

“看看。”他往椅子上一躺,眉梢轻挑。

言清婉往他屏幕上看,一脸狐疑“这是你建的?”

他叉掉那个页面点头“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比刚刚那版好,但好不到哪儿去。”

桌上摆着一大摞的白纸,言清婉抽出一张从笔筒里随便拿了一支红色的中性笔。

笔端轻轻点桌“整体的轮廓是标准的,但是没有特色,尤其是鼻子,最近市场上流行直鼻。”

她直接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白得毫无血色的纤细手指拿着笔随便勾了几笔,一个鼻子的三维视图就出来了。

梁怀言嘴角笑意加深,跟着她的笔尖走,听他对人物五官构造的看法。

……

“……鼻子是五官之首,如果要吸引人,第一个人物必须有特色,毫无疑问你那个是好看的,但是没有特色。”

梁怀言以前从不承认自己是慕强的,然而看到言清婉仅仅几笔就把他捏了几天的人物画出来并且增添几笔就把原本毫无辨识度的人物变得有特色起来,忽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言清婉转身一看就见梁怀言眼睛发光“你发什么呆?这是修改意见。”

她的声音把梁怀言拉了回来,他扬了扬眉认真地说“把设计部给你吧?我会建模但是摸不准方向。”

言清婉在电脑上插了个u盘,调出一个文件继续看资料改论文。

“设计部是技术部门。”她转而开玩笑的说“而我不适合做这些,我这种人只适合提纲挈领。”

梁怀言撑头看着她的唯一露出的眉眼,忽然抱住她“你一点也不普通。”

“你现在发现太晚了吧?”她声音轻快。

言清婉教第二版的论文时间一再推迟,梁教授今天下了死命令要让她明天交。

“还是说你之前一点都瞧不上我?”

他笑“没有,就忽然发现我们清清兰心蕙质,白璧无瑕。”

言清婉被他那夸张地语气逗笑“梁怀言我觉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哪样?”

“你以前只会特别冷淡地跟我说嗯,你很厉害这种话。”

梁怀言从她身上起来“我什么时候对你冷淡了?”

言清婉停下手,转头面不改色“反正你没对我热情过,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捧着一颗真心。”

他听完这句话闭眼无奈的抿唇“什么叫热情?”

“逗你玩的,现在这样挺好。”

梁怀言忽然想起两个多月以前她说的一句话,低声开口伏在她耳边浅笑开口。

“知道了,宝宝。”

言清婉四肢短暂的涌过一阵电流,耳朵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梁怀言。”她笑喊“你再叫一遍。”

他干脆拒绝“下次。”

言清婉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那扇窗户,语气慨然“好快啊,马上就要元旦了,去年这个时候还在考研。”

梁怀言顺着她的话问“你元旦怎么过?”

她毫无期待“肯定是像今天这么过咯。”

“不过你要是要准备什么surprise我也很乐意的,不过大概率我们俩都没时间,所以还是别准备了。”

他说好,开始转动鼠标按照她的建议开始修改人物。

……

宋居声今天有事先坐顾回隐的车回去了,梁怀言等她改完之后开宋居声的车带她回家。

一推开门,冷风直往衣服里灌,俩人都没忍住缩了下脖子。

言清婉冻得眼睛都睁不开,迷糊地问“我真是受不了这天气,虽然雪挺好看。”

两根长了半截的袖子空荡地晃着,梁怀言锁上门把手伸进她的袖子里牵着她的手。

他手的温度冰的言清婉往后一缩,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我冷,你暖暖我吧。”

梁怀言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黑乎乎的眼睛和拔地而起的山根。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他们牵着手慢悠悠地往下走。

这里没有车库,为防止车被冻住,宋居声他们在车上盖了一层油布隔绝雪。

相比较白天,夜晚的山雪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一走出来扑面而来的风雪把两个人都吹清醒了。

整辆车都被风雪盖住,像一个白色的雪车。

尽管很冷言清婉还是很喜欢雪,她兴冲冲地跑到车前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梁怀言手里“给我和这辆车拍张照,我发给我妈妈看。”

梁怀言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往后退了两步打开闪光灯对着她拍了几张。

她根本没看拍的怎么样,开心地在没过脚踝里的雪地里跑,每跑一步她人就矮下去一截,像只企鹅。

梁怀言站在她后面也没急着去掀油布,反而拿出自己的手机唇角轻勾的拍着她在黑夜白雪里奔跑的背影。

玩了好半天,她在一块最白最松软的雪地前蹲下来,摘下已经湿漉漉的手套,在漫天寒风白雪的冬夜里伸出冻得通红的手。

梁怀言手机的手电筒还开着,也蹲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冷的哈气问她“你冷不冷?”

她摇头“不冷。”

她乐得帽子都没戴,面颊上浮着两抹绯红。

“不冷手这么冰?”

“这是生理反应,我不冷,我身体冷。”

梁怀言没扫她的兴致,关掉手电筒就这么蹲在这。

半晌,山间的野风席卷着飞雪奔涌而来,雪势明显变大。

“把手电筒打开。”言清婉抽出好不容易被梁怀言捂热的手。

漫天遍地的黑中亮了一抹白,眼前这块雪地亮到了心里。

她在最白的雪上写下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在名字中间画了一个爱心,随后加上双向的箭头。

那字写的古老而坚毅。

寒风扫荡其上,沁雪奔涌其间,数字平铺于大地之上不散亦不覆。

梁怀言心尖剧烈颤动,眼眶骤然开始泛酸。

“你知道一句歌词吗?”

“雪地里相爱,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言清婉说完抬眼看他,梁怀言手中的手电筒转了个方向刚刚好照亮她。

她眼神安静而澄净,乌黑的发丝上飘着白雪,发梢被风吹动,明眸皓齿,漂亮的惊心动魄。

梁怀言胸腔之间充斥着寒气,周身开始发热,他忽然想站上屋顶呼喊,喊什么都好。

让世界记住,让她记住。

“你信吗?”她问。

风雪似乎更大了些,飘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梁怀言伸手把她拉过来,把手机丢在她帽子里,抱住她,滚烫的手捧住她冻得通红的脸,垂头攫住她的唇肆意地占有发泄胸腔中这股无以名状的感情。

他的羽绒服又大又厚,摔进他怀里的那瞬像抱住一个云,软的她不想撒手。

……

意乱情迷之间,她听见他喘着气说“这句话我只信你和我。”

风卷着残雪从他们之间呼啸而过,地上那句誓言分毫不动的冻在那。

……

趁她上车梁怀言对着那几个字拍了张照。

“雪里已知春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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