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之心（下）114（2 / 2）
“收拾收拾，明天准备走吧。”
“去哪？”
萨默尔问道
“战场···”
五天后，几人带着沉重的氛围，重新来到了军营，此时的军营，正做着完整的防御姿态
“将军来了，快开门。”
一路无言，直到进入军营议事，雀冉单刀直入，问道
“直说吧，现在有多少人，攻城器械多寡？”
“报将军，士兵五万人，军械也都已经备齐了。”
那副将回道
“五万人？哪来的五万人？”
“老样子···”
“我就知道···这些士兵表面上有个一年训练，实际上都没有打过实战，更别说补充他们位置的人还是平民，这样除了造成更大的混乱以外没有意义，根本是昏庸暴虐之事，这二十年来光强征壮丁就有近七十万，这还是300年战争下本身人口凋零的情况下！再这样下去，但凡泰拉各地出现天灾，都会引发大乱！”
雀冉叹息到，虽然统领强征的士兵，都是有工资，有抚恤的正常士兵同等的福利与财富，从没有亏待过这些士兵，甚至能算是厚待，但强征毕竟是强征，对人们的生活与城市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这件事，他已经劝了无数次，甚至这一次，统领还答应了他，只是很显然，他被那统领的文字游戏给耍了，不能新征壮丁，不代表依旧被强征的人不能调来
“那将军，我们要怎么进攻？”
那副将问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炸弹轰炸粮食种植区，这样不出一年必乱，最多两年就能平安拿下，但是上面催的紧，非要我主动进攻。”
“上次战败时敌人有追击吗？”
雀冉问道
“追了挺远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损失。”
“那就还算好办，没有出现曾经和利维坦一样的情况，如果现在面对的真的是利维坦的话，那我也除了强攻以外，没有丝毫办法了，毕竟萨卡兹的武器和粮食都比阿戈尔强上太多。”
“说正经的！”
莫言忍不住，催促了雀冉一下
“好吧，计划是这样的，一开始进攻所有大门，无需用全力，装作吃力即可，打的久了之后，就找个机会调集其他门的大量士兵攻正门，不过不是强行攻城，那样损失太大了，我们不用尽死力，只要让大门有一定危险，并且是城门的危险，按照之前那场仗萨卡兹的情况，肯定会冲出来杀一阵，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他们冲，我们就佯装不敌后撤，把他们引到埋伏圈，同时我们提前留下一万人，分两边藏匿，在把敌人引过去后，将装备抛下，敌人必定争抢，这是他们战斗的底气，此时我们三方合围，必定取胜！”
雀冉多年战场的经验给了他绝对的自信，仿佛还是那个年少轻狂时，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外表与内心，早已残破不堪
十二天的时间里，副将连续进攻了十五次，皆是败阵而归，但这正是他们所想要的，或许是萨卡兹没有聪明的将军，也可以是在雀冉二十年的领兵生涯中，早已扼杀了一切萨卡兹依靠经验成长为一个好将军的可能，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计划，都没有被看破，萨卡兹们带兵，从城内冲了出去，追击逃走的敌人，剩下的人去进攻大营，而追逐出来的萨卡兹们，不出所料的，进入了包围圈，雀冉在早已建好的高台上，子弹无法命中，依靠望远镜，与挥动旗子，灵活指使军队，只是须臾间，便将这四万萨卡兹包围，于这平原废墟之上，展开了一场共八万人的大规模战争，雀冉在高台上向下看去，看见火枪穿过一个个敌人的头颅，溅出一摊热血，看见萨卡兹们奋不顾身，想要冲出重围，看见恐慌与绝望在战场上弥漫，厮杀哭喊声此起彼伏，其中充斥着这个种族不甘的呐喊，这声音冲击着他的大脑，仿佛要将他的头给撑爆
他看见那旗帜迎风飘动，上面书写着“为了不让今天成为你最后一次呼吸”。正应了旗子上的话语，随着声音渐渐缩小散去，直到场上再没有厮杀的声音，面对满地的尸体，没有人为了胜利欢呼，只是在雀冉的命令下，默不作声的，开始着补刀，避免有人装死，铁锈般血腥味与腐烂的臭味，伴随着地下的一片鲜红，一时让雀冉有些眼花，踉踉跄跄，差点没有站稳，此时，还是上来汇报情况的萨默尔，看见了雀冉状态不好，连忙上前询问
“没事，不用管我，我马上下去，到时候清理战场。”
此时，驻守四面八方包围萨卡兹的营寨的一万士兵们，也用通话器传递来消息，敌人的进攻失败，现在已经缩回了城中，此时，不安与恐惧在城中蔓延，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内乱了起来，似乎战争就要结束，马上迎来一个种族的终焉
“知道了，我现在这边看看战场，把这些尸体都埋了，到时候再说。”
说罢，雀冉关了通话器，开始检查并参与掩埋起尸体，但是即便是雀冉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来到地上后的所见所闻依旧是下了他一跳，这支四万的萨卡兹队伍，青壮年男人只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如女性，老年人，乃至于十几岁体系的萨卡兹，也是数不胜数
“我活不到长大。”
“是真的啊···”
雀冉回血着记忆中少女的话语，眼角湿润，呆呆的向前行走，不知想要干嘛，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将雀冉的魂给拉了回来，一个金黄色皮肤的歌利亚小女孩，雀冉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查看，掀开盖在女孩身上的尸体，随后，看见那腹部被子弹穿透，涌出鲜血的小女孩，他很清楚的记得这名少女的模样，更记得她的名字“思”
雀冉再也忍耐不住，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只是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去抚摸那女孩的脸颊，就在这时，那女孩仿佛听到了有人的声音，突然睁开眼睛，迅速抓起身边的枪，向着眼前的雀冉瞄准，雀冉一时呆住，甚至没有呼救，而是被那女孩眼神中强烈的仇恨吸引，只见那女孩扣动扳机，恐慌之下，雀冉下意识闭上眼睛，但下一息，穿透身体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只有子弹碰撞上钢铁的声音，雀冉睁开眼睛，只见樊竺看见那女孩举起枪的那一刻，便赶忙举着防弹盾牌，拦在雀冉身前，万幸在最后一刻，成功赶上，才保住了雀冉的性命
“你···”
雀冉和樊竺都认得哪个女孩，于是便不想杀害，而是上前询问，那女孩带着仇恨的目光，强行站起身来，想要在换个角度开枪，但刚才的枪声早已被其他士兵听到，连忙赶来支援，只见一阵枪林弹雨过来，穿过女孩面部，直接使得女孩面目全非，整个头部都彻底粉碎，脑浆，碎肉与骨片散了一地，此时哪怕是想要寻找到能够证明那前不久还活着的少女，寻找到能够证实她身份的一丝痕迹，都已不再可能，而今天，距离将土豆种下，不过109天，那个女孩，甚至没有等到土豆成熟的一天
“什么情况？”
樊竺问向其他将军道
“应该是腹部中弹了，我们看她不动，就以为她死了，但是其实她在装死，等人靠近就开枪射杀。”
一个副将回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樊竺突然暴怒起来，想要上前问责，因为这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当时的俩人，更想要放她离去，但就在樊竺骂人之前，突然发现了雀冉的行为非常古怪，发出几阵干呕声
“大哥，怎么了？”
樊竺连忙上前问道
雀冉转头看去，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好似喉咙被堵住一般，只有干呕的声音，樊竺刚要去喊军营，雀冉的嘴便不受控制的张开，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当场吐了出来，浑身颤抖，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你们别发愣啊，快去找医生，我把大哥抬回军营，都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