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14(1 / 2)
朱津派往南阳的信使星夜启程,而另也有一自章德殿而出的身影,在夜色将醒,晨曦方兴时,赶至了永乐宫。
是日,天子辍朝。
不少官员当日是紧赶慢赶,还未破晓便入宫上朝,三五成群地互通着消息,皇帝却迟迟未到。他们等了半日,等来的竟是常侍孙节,霎时间人心惶惶。
毕竟昨夜那封信中的内容,只有朱津,以及朱津亲手递给的天子才知晓。
哪怕再加上探子昨夜回营去报的那几个将军,朱津心腹,以及宫中的几个内侍,这几人的嘴也紧,何况只一夜,能传出什么风声?唯有朱津昨夜夜闯皇帝寝殿,似行不轨,却只说了两句话便出来罢了。
再有消息灵通些的,不过只知晓那夤夜入宫的探马,报的是南阳的军情,再多,就没有了。
这些人两厢交谈,互通消息后,反倒更加好奇了,于是今日朝上这些人,几乎只为等着皇帝出来,为他们解惑——这徐温,究竟是一路打到了京城城下,还是被朱津的心腹裴方拦在了南阳城外。
毕竟这些个大臣,谁不是家大业大,先一步得知消息,无疑就能早做打算。
朱津在洛阳这十年,这班公卿旁的没学会,保命的技巧倒是越发娴熟。换言之,那些与徐温有仇的,或是这几年间巴结朱津,已做了同党的人,自从徐温起兵便一直悬着心。此刻更是想早知军情——该跑还是易帜,都得先知晓战况才能就此打算。
此刻的一丝先机,或许便是自己的命悬一线的那个机会。
当然,或许也有那么一小撮人,被这朱津近十年的威势所慑,觉得徐温恐要兵败南阳,那更是提心吊胆。
只是,皇帝辍朝,那朝堂上就只剩下御座之下,一个泰然自若,仿佛早有预料的朱津。
——可谁又敢问朱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