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津25(1 / 2)

   “——这个叫徐钦的小子,此刻既已破了伊阙关,大抵已星夜来袭,逼近洛阳城城下了。”

   “徐温死后,不消半日,他便整顿了大军,但装作营中仍混乱的样子,留一个空营在南阳城下,挂着那白旗,大张旗鼓地为徐温下葬。大军则趁着夜色北上,前日便到了注城,听闻他单枪匹马在城下搦战,那守城的未闻其名,以为不过是个狂悖之徒,当即出城应战,止一合,便被他斩于马下。

   “不过半日,注城也破了……然后便是前亭、伊阙关。

   “好在那镇守伊阙关的孟昱为人警醒,一见大军抵关便送信回京,但伊阙关驻军已有一半被调回京,孟昱更是个儒生,手底下两三个庸才——咳咳咳!”

   朱津越说越快,越说越不遮掩,怒意堆积,直到此刻,才猛地被自己的咳嗽打断,末了,抬头与皇帝视线相对。

   天子的视线无波无澜,连瞧见他咳嗽,也不过是微微敛下眼睑,移开视线。

   宫变之后,凿开了面上的那层十年来的伪装,二人自然是无话可谈。

   也正因此,不似原先那样令人恶心的虚与委蛇,在只有二人的车架之中,二人这几句仅有的试探也都是直白的。

   就像十年前的初见一样。

   彼时,皇帝亦是满身狼狈,虽贵为当朝太子,可先帝昏聩,哪怕是太子也无甚势力,何况在朱津直取洛阳的当夜,那太子之位才坐了几年?还没坐暖和呢。

   京中又多年太平,头一次遭遇战乱,连宫人也是逃蹿的逃蹿,抢劫的抢劫,宫门被朱津内应以伪诏赚开后,那些宿卫更是狐奔鼠窜,一击即溃。

   时任给事中的昭烈将军徐温,太子亲舅,甚至带足了手下兵马,早在城破前便南下潜逃。

   朱津很快破城,太后得知此信的第一时间便派人去东宫,甚至随后亲至,但仍晚了一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