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67(1 / 2)
去岁,卫崇还在扬州,起早贪黑地练兵、剿匪、出征,当然没有空关心京中这些“权贵”的逸事。
或者说,他确实足够在乎京中之事,尤其是与徐鸯有关之事。但是徐温还没死呢,徐鸯与他之间又是这样难以启齿的关系,哪怕徐温知晓了天子后宫多了这么一个宫妃,也必然不会告知卫崇。
而彼时,他还只是徐温手下那个“领养”而不受宠的野种,寻常人根本不大瞧得起他,罔论与他通气了。纵使军中有那么几个将领知晓他的身份,但正是知晓了,才更不方便把此事在卫崇面前提起——
怎么说?
说你的表妹,十年前与你青梅竹马,徐家上下都知道你们日后要成婚的未婚妻子,因为今年要及冠了,要正式当皇帝了,所以朱津给她宽容地先纳了一个妃子。
哦,好巧不巧这个妃子的父亲就是朱津手下很看重的一员大将。
——对寻常皇帝,这确实是一种轻蔑,一种侮辱,要将手染指其宫闱的征兆。对于卫崇而言,此事虽没有真切地落到他身上,却无疑比真正落到他身上还要更让人恚恨。
纵然这个始作俑者朱津是完全不知内情的。
那可是徐鸯,自从记事起,仿佛都被囚在他手中木笼里的“阿雀”。
卫崇哪怕咬牙切齿,这滔天怒意也不能尽情抒发,不能对着只剩一个脑袋与一个身体的朱津,不能对着向来忠贞,与他无怨无仇、满脸无辜的孟尚,更不能在这章德殿前再度行了错事,岂不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说谋逆——孟尚提点得对,他这行径,披甲携兵上殿,已然是猖狂至极了!
他只得恨恨地把孟尚放开来,往那紧闭的殿门望了一眼,又不敢任由自己想象殿内是怎样的景象,于是只看这一眼,便吸起一口气,遽然转身,发泄一般大步走下阶去。
不仅如此,他气归气,这宫中事,还得要他的人手来帮忙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