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89(2 / 2)
凡说是“身外之物”,换言之,就是没有要,甚至没有问了。
便见孟尚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许是看卫崇仍在兴头上,不忍拆穿,只又道:
“确实,封赏不过是些金银,一个人赏再多的珠宝,也不如战时的一捧粮草。那官爵更是不必说,陛下心中应当也有数的。
………但将军封赏不要没什么,军令可是必须要从陛下手里拿到的。”
一面说,他一面后退两步,指向卫崇书房内那张挂着的舆图。
这虽是一张经历颠簸,才被挂在洛阳城徐府不久的破旧舆图,但其上的痕迹反而更清晰地记录了徐军一路的艰平。
从扬州起势,到借道北上,困于南阳,此后又换了个比前者风格更粗糙,更雷厉风行的一军之帅,在那图上厚厚地用浓墨涂了好几回从南阳到洛阳的几条大道与捷径,最后,洛阳城下以北的大营,也被他狠狠画了几道。孟尚所指,当然不是这一国之都的洛阳城,更不是已降的城北大营,而是一一
他的手指一划,指向了洛阳再往西,再往南,仍草草停着“扬州牧"徐温尸首的,南阳。
“原先不点破是没什么。陛下要收复北方,必会用将军,也只能用将军。不论徐家与陛下的关系,就说这满城的朱津旧部,逃的逃,死的死,但如今形势可不一样了。那人虽是挑拨离间,但有一点不错,"孟尚道,“逢珪降了。而且看陛下那大张旗鼓纳降的阵仗,恐怕是要重用.……”
“就算重用,难道用这朱津旧部去打那朱津旧部么?”卫崇大手一挥,“陛下没那么傻,朱津都没在她手里讨着好,逢珪这一个怀县书生,又算的了什么?一一你不必担心这个,就算不派我去,那必然也是寻徐家手底下的老将,那些她信得过的人去。”
孟尚又转头,看着那地图注视了许久。
这回,他的视线似乎并不止是落在徐军北上袭击洛阳的这一路之上,而是又往外,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南阳是裴方不必再说。以裴方的对朱津的忠心,朱津死讯传到南阳时,他不直接领大军来京就算是走运了。北方,东方,则是更辽阔的青州、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