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90(1 / 2)
聂永虽叛朱津,占据三郡之地,但他那叛乱来得蹊跷,不一定就是真心信服天子,这是其一,何况他远在北海,一时半会无法插手京中之事,这是其二。因此不能引为援,也要尽力修好。
洛阳城下的逢珪,也业已投降,姑且论迹不论心,不必担忧。
而聂永的地盘与洛阳之间,横着的那一大片地,才是最易被忽视的势力。
这些真正的朱津旧部。
除却死了的张衷,叛了的逢珪,远着的聂永,还有守着南阳的裴方,朱津手下的精兵良将,几乎都在这里。是被朱津早早派去平青州之叛的几人,也是洛阳之战后遵朱津命令退据上党的那些亲信。
这些人虽不比那几个心腹更得朱津的爱重,但毕竟是在朱津手底下讨饭吃的,领兵打仗个个不在话下。若说南阳是天子稳固形势后必定要夺回的第一城,整个北方的大小诸侯都能料到此举。
届时,洛阳必定空虚。
就算不知道逢珪与天子究竞谈了什么事,致使天子一反常态,收起了对朱津的厌恶与恨意,反而包容地对待这些降兵,但只看天子这态度,便知道她必定是要重用逢珪的。哪怕不信任,面上也一定会重用,借此来安那些朱津旧部的心。
一一那么,如果派卫崇去打南阳,难道要留逢珪守洛阳?
南阳再重要,南阳城中的裴方再虎视眈眈,对于天子而言,当然比不上赖以栖身的皇城洛阳。
换言之,这领兵的事还真不一定像卫崇所笃定的那样就落在他头上。
但,等孟尚从长久的思量中抽身,再转头看向卫崇时,卫崇已经又再度坐下,对着房中唯一一面破旧的铜镜,哼起扬州小调来了。
他急忙醒神,问:“将军是要擦药么?昨日李大夫已来过了,说这几日都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