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先131(1 / 2)

   徐鸯一时没有答。

   其实她仍觉得自己还醉着,否则,此刻的对话不该这样脉脉。但情/潮退后,那疲乏与不适蔓延而上,倒让她变得迟钝,被迫收起浑身的尖刺来。

   若说十年前的她,磕磕碰碰,乃至于伤筋动骨,都丝毫不惧,那么十年后的她,早已身不由己地变得娇贵,变得与那些养尊处优的天家贵胄一样,一身尽是毛病。别说是方才的情形了,就是平常,她身上也是一捏一道红痕。这种时候,她不该允诺什么。因为明日必将后悔。后悔于卫崇如此没轻没重,必然早便在她身上腿/间留下数道红印,恐怕要过好些日才能消去。后悔于二人之间的博弈,立场,应当留在朝堂之上,哪怕她要借助卫崇的不/轨之心谋划些什么,也不该如此…不择手段。一夜如此就罢了,难道夜夜也要如此吗?

   不过是这意料之外的一次相见,一次酒后云/雨,实在太水到渠成,以至于连她也生不出什么审视的心思。她甚至几度沉/沦于此,此刻双唇张开,那已达嗓子眼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章德殿不比南宫,那儿守备严密。“她别开视线,缓缓道。

   “只要陛下想。”卫崇道。

   徐鸯轻笑了一声。在卫崇的心中,确实从来只有“想”与"不想”,界限分明。

   只要徐鸯想,就是铜墙铁壁他也能翻进来,只要徐鸯不想,就算是门户大/开,他也可以克制住自己。那他还送徐鸯猎犬做什么呢?他自己分明就是一条听话的狗。不仅能猎捕杀掠,攻城掠地,甚至还能自荐枕/席。或者他确实是想要让徐鸯收下狗,也就收下了他。但天地间从没有这样理所应当的道理。

   就像先帝昏聩,不理朝政,所以登基不过几年,各地便暴乱频发,以致这江山四分五裂。窃国者如朱津,甚至能从中渔利。

   进而……弑君。

   徐鸯看着卫崇,或许卫崇不知道这句话暗含什么意思一一今日他能为了这一己私欲进宫与她厮/混,明日也当然能为了一己私欲进宫谋逆一-若是识时务的臣子,像是逢珪聂永,甚至身上没有一官半职的王琬,都不会这样说话不谨慎。

   可徐鸯却又感到自己隐隐地满意了。甚至愿意在酒意的推动下,松口些许。

   她毕竞才勉强统一北方,还有广袤的中原与南方,强敌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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