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161(1 / 2)
这是卫崇第三回“扒皇帝的墙头”,本应当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只不过他来了三回,回回都不是同一处。
头一回是在章德殿的宣室,徐鸯提前为他遣走了宫人,二回是南宫中的却非殿,冷清偏僻。独独这一回,徐鸯只不过支开了孙节而已。
她今夜宿在崇德殿。
与作为帝王居所的章德殿相比,崇德殿,作为皇后的居所,显然惬意、舒适许多。当然,由于她"未娶",此处平素冷清堪比南宫,只偶尔在像今日这样的夜里,她会留宿在崇德殿一
或者说,是留在偏殿那个大汤池中。
"得益"于先帝的荒/淫,建宁年间,这宫中,但凡是妃嫔所居住的宫室,都是一遍一遍地翻修。
崇德殿尤是。
那偏殿,虽然占了个“偏”字,可确是比天子寝殿还要大上几分。殿中汤池用琉璃一般的瑰丽地砖铺就,足足能容纳数十人,天子所用的浴床更是足有近二十尺长,供宫妃所用的搓具与衣架数不胜数,端看此景,不难想象当年那老不修在此处与多少宫妃缠绵过[1]。
而此时,热气氤氲,将这些用具皆隐于其中,只剩一片近乎于空荡的雾气。哪怕是微凉的早春,殿中如是暖意,徐鸯身上那件单薄絺衣也早已汗湿了,紧紧贴在肌肤上。
好一阵粘腻难/耐。
但至少陈至说这是有益于痊愈的。所以她也并没有真的不耐。流水很快漫到了她的脚边,最后一个宫人点上铜灯与香炉,躬身退至殿外。她只留了一个岑先守着殿门。
片刻的安静后,她抬起脚来,走入浴床,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才终于放松了下来。阖上眼,整个空室中的声响越发清晰可辨,流水淙淙,砖石空响,还有自己徐徐的呼吸声,以及衣料入水,吸得饱胀又缓缓飘起的细微动静。像是有无形的手掌正抚/慰她的思绪。
凉砖石传来。殿门守着的岑先似有所觉察,也隔着屏风问道:终于,在这样一般如梦似幻的景象当中,有一声隐约可见的脚步声,从她正贴着的微"“.....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