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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瞿清许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握着那根日日插在脑后的乌木簪子,青年细长的手指翻花,灵巧地把玩着那根发簪,细长的簪子在指缝中翻腾穿梭。
瞿清许没有把头发半扎起来,就这样披着乌黑的发,刘海也软软地搭在额前,衬得脸更小了一圈,人也无端多了分沉静和柔顺感。闻序见他没吱声,便也当对方默认。
他最后道:“还有,我晚上……有点事,你别给我打电话,有事发消息。”
瞿清许眨眨眼睛,而后垂下眼帘,转着手里的簪子。
“知道了。”
瞿清许说。
听这矜持的语气,闻序知道这家伙是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回宿舍了,明天见。”
待闻序出了门,瞿清许这才微微倾身,将未动的水杯重新放回去。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道旁张望两下,迎着残阳迅速穿过马路,步履匆匆,很快消失不见。
可那并不是去往检察院员工宿舍的方向。
瞿清许面无表情地微低着头,手上没停过的动作猝然止住,啪的轻轻一声,黑色发簪转了一圈,被青年握在掌心。
他转眼向窗外瞥去,目含霜雪,掌心微微用力,仿佛攥住的不是簪子,而是一把凌然出鞘的刀。
第30章 第 30 章
七点五十分, 首都繁荣路,胡同口。
五·三一后,尽管中央战区和特警局联合清剿了首都的最大地下团伙, 可作为当年深受其害的老城区,到了夜晚,人们还是习惯性地减少单独外出。
胡同口静悄悄的, 偶有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忙, 鲜少逗留。
闻序站在人行道边的老榕树下, 双手插兜,一低头默默站着。
深秋萧瑟, 天也黑得快。他看似百无聊赖地低着头趿拉树下的落叶,目光却暗地里一直留意着周遭。
离开方鉴云家时他随口扯了个谎, 而后拐回检察院, 拜托还没下班的信息中心的同事替他做了个信号追踪。结果显示,无论是ip地址,还是手机信号的定位都是未知,重复多次后便显示报错, 无法再深究下去。
他多少也有点预料到对方会准备这一手, 随便敷衍了同事几句, 便匆匆离开,赶往约定的地点。
秋风贴着地面掠过, 掀起灰色风衣的下摆。闻序垂着眼睑,眉目深沉,连表情都被吞噬在黑影里, 依稀不辨。
对方的短信内容几乎是明晃晃的饵,那张照片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