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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序收起目光,不赞同地蹙眉:
“都说过这几天的假我替你请了,怎么还要来?”
一边说,青年一边就把身上的灰色长风衣脱下来,抖落两下就要给他披上。瞿清许喉结上下滚了滚,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谭峥案的时间不多了,我放心不下。”
他说。
闻序拎着风衣的手蓦地停在半空。
“……我看你是放心不下楚江澈家的事吧。”
闻序慢慢放下衣服,冷冷地盯着瞿清许扭开的侧脸。从这个角度,青年脑后那根细长的乌木簪子就横在他鼻尖底下,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冽清香。
瞿清许不置一词,阖上双眼,扶着腰的手慢慢攥紧。
他不明白闻序在介意什么,却又知道,这看似阴阳怪气的话,实则不对也对。
只是事到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
昨晚在剧烈颠簸的吉普车上,那两发巨大后坐力的子弹几乎和打在他自己身上没有区别,今天早上闻序自以为是轻手轻脚离开的房间,殊不知后半夜止痛药药效就过了,瞿清许的肩膀和腰腹痛得像被车轮反复轧过,床单枕头上都被冷汗湿透了。
天知道他靠着怎样的意志力来到检察院,进院前尚可以让萧尧开车送,到了楼里,他不得不舍弃形象,拄墙扶着腰才勉强能迈步,一路上几乎可以用举步维艰来形容。
寒气丝丝缕缕地贴着衣摆的空隙往骨头缝里钻,瞿清许打了个冷颤,瞥开眼不看他。
“我欠楚家一份人情,但你不同,闻序,你不欠我的。”瞿清许说,“你大可不必看在昨晚的份儿上对我多加照拂。”
闻序呼吸一滞,继而呵地笑了:
“好,好。我都忘了,与你之间,是该避嫌的。”
说罢,闻序凛然转身,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大踏步向前走去,很快把行动不便的青年甩在身后。瞿清许终于脱力地往墙上一靠,闭上眼长长吐了口气,而后浑身都开始隐忍地颤抖起来。
“方检察你怎么了?你脸色看着好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瞿清许猛地睁眼,只见纪检的那个小文员站在他面前,咬了咬牙直起身,另一手悄悄在腰侧绷紧的肌肉上揉了两把,这才挨过那撕裂似的疼。
“多谢你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