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高压百楼15(1 / 2)
“啊!”
“救命!”
“救我!”
“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冒烟的车,地上的鲜血,倒地不起的陌生人,压抑和恐惧成为进行时。
我运气好,没有被失控的车辆撞到,强忍着不适感快速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路过一辆报废的车旁,我忍不住看了一眼。
只一眼,隔着四米远,只是一眼,我此生都无法忘怀!
眼睛想要闭上,喉咙一阵不适,肚子里面像有一支高压水枪,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呕!”
我趴在旁边,肚子里的胃液瞬间冲出,到了喉咙处,再无法抑制,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我甚至无法呼吸。眼泪哗啦啦流下,真的,满脑子在这一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比起那一次晕车,这次的感觉就像一百个鸡蛋打碎后放入十八瓶过期的豆奶,比地里埋了三年的臭袜子还要糟糕。
我吐了很久,具体有多久我记不清,那个时候我脑子里根本没办法想其它的事。
地上是一些胃液和还没有消化的食物残渣。
一闻到那味道我又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趴在那里干呕。
直到,感受到腹部由于剧烈的呕吐引发的疼痛,我依旧在那里不停的干呕。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肚子里再也不能吐出什么之后我才颤抖着起身。
可是还不等我站直身体,脑海里再次想到刚刚见到的画面。
“呕!”
再一次,我趴在地上干呕,裤子和手会弄脏什么的已经不是我现在所能考虑到的事情了,也许在这之后我会很苦恼,但现在我脑子里不会去思考这些。
那样的场景,鲜红混杂碎裂,滚落出的那个,让我满脑子都是一个词:
‘恶心。’
等我缓了好久,这才拖着虚脱的身体继续往前走着,再也不想去看那些鲜红。
远处,一头比四十层楼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巨大怪兽正在肆虐,这还没两分钟,五栋楼已经被其摧毁。
头上一根尖角,两只手臂都有利爪,浑身覆盖类似盔甲的东西,一根尾巴比楼还长,有力的腹部轮廓,给人一种极富力量之感,它的外形像一头站立的蜥蜴。
这怪物一脚一个坑,大地在它的双脚下颤抖,一定范围内其实和地震也没什么区别。
时不时还会吼上几句,刺耳的巨响折磨着每一个能够听见的人。
无论是人还是车子,在它的脚下只能被踩扁,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它旁边有几座山,那些山就像是塑料泡沫遇到烧红的烙铁,触之即化,磕着碰着就是一个大口子。
山上方的泥土失去了支撑,严重威胁着下方的人,以后下雨肯定会出现滑坡。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因为这里最大的威胁是这一头突然出现的百米怪物。人类在它面前如同蚂蚁般渺小,这个星球的主宰种族于它那能一脚踩扁五辆轿车的足下毫无尊严,就像是───虫子。
它那两只手相比粗壮的大腿来说要小得多,但那只是相对它自身,那些楼房根本起不到阻拦它步伐的作用。
一爪子下去电火花闪耀,身躯撞去直接倒塌,里面的人类只有死亡一种可能。
这一刻,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房子成了困死他们的棺材。
人们尖叫,朝着远处逃跑,而那一头巨兽,这会儿已经毁掉八栋楼,不到一分钟时间,因为这头怪物而死的人已经达到三位数。
有的人抱着头,满脸惊恐,瘫软在地,他们身边跑过许多人,但没有人会管他们,面对真正的死亡危机,大部分人都抛弃了平时在和别人谈论时说的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如果被谁绊倒阻拦,气怒之下还会踹上一脚。
这一刻,谁会在意别人的生死?
贪生怕死本来就是人类的原始本能。
但是,即便面对着死亡的恐惧,还是有一些人逆着人流,将希望带给别人,他们坚守着心中认为的正义,即便是死亡的威胁也不曾退却。
“还能动吗?”
“嗯。”
“走,别回头看。”
他们克服了自身的原始本能,冒着生命危险维持着混乱中的秩序。
特异管理会,管理层紧急通知异化者们,并且联系了相关武装力量,爆发不过两分钟时间,一众人出发,大概还有十分钟能够到达灾难现场。
如果是单纯依靠科技,比如运用导弹攻击怪物,速度可以在十分钟内到达,但这有可能威胁到普通人,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十分钟,这十分钟可能连一把游戏都打不完,但是,对于那头怪物来说,这十分钟之内能够毁灭的事物可不少。
那一栋栋能够榨干买房者大半辈子的昂贵楼房,在这头怪物面前一文不值,一爪子下去,十个人一辈子的奋斗目标化为废墟。
慌乱阻塞了原本可以并排行驶八辆小轿车的大马路,有的被困在车内流血,还有些保存着清醒,推开车门朝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
无论西装革履还是素衣白裙,灾难面前,一律平等。
只有两个选择,逃,或者等到怪物波及到他们,死路一条。
生命是无比宝贵的,这句话在此刻是显得多么的可笑。
即便你是这个星球的主宰,在它的脚下,和那微不足道的蚂蚁不会有多大区别,如果硬要说有区别,那大概是人在死前还能尖叫,而蚂蚁只能抬起头,亮出它那比针尖还小的口,临死前挥舞着触角,直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视野中,距离好几百米远的那一群楼房内,那只百米高巨怪肆意的破坏着人类用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时间修筑的作品。
那种压迫感,就像是站在一栋高楼旁,它倒了下来,你站在它的阴影中,左面是五米高的墙,前后距离超过三十米,你可以尝试逃,只要你能在两秒内逃出三十米就能活,其实逃无可逃,只剩下无边恐惧。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