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1 / 2)

  “她什么病?”陶正南的手捏紧了勺柄。

  “胃溃疡。”

  陶正南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情,不知道是安心还是失落,他握着勺柄的手慢慢松开,“很小的病啊。”

  “很小的病!”钟伯一掌拍到桌子上,“我们去接她,我老婆一看到她就哭起来,瘦得骨头能戳人,T恤挂身上,空空荡荡的。送去医院,医生问她吃什么,她说她有一个多月吃不下什么东西,后来能进食了,每顿吃半根面包。”

  陶正南听得又捏紧了勺柄,手腕微微地发抖,“怎么会这样?我让她辞职她不肯辞,拿到工资加上她的存款也有不少钱,怎么会——”还有那个西餐厅老板,那个人的正职可是和他一样,不同的是,那个人早年就趁势而起,身家巨万,西餐厅只是他的玩票的性质。难道赵宁静对他来说也只是玩票,到手后就抛弃了?

  他又听钟伯说道:“病治好以后,她也没钱。我老婆借钱给她,她低着头去接的钱,连我老婆的眼睛都不敢看。”

  钟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其实就一点点钱,我们也没把她当外人,她那么羞愧干什么呢?让我们看着心里难受。”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比谁都犟,自尊心又强——”陶正南说到这里,神色一震,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钟伯手指对着准他点了又点,“你说我信你的话吗?她为了钱背叛你,不肯跟你结婚?”

  “可——可是,她当时为什么要躲我?怎么都找不到她。”

  “你是真不知道她多重感情?”钟伯叹了口气,“我老婆突然过世,她当时哭晕过去了,连亲生儿子也没她那么伤心。回去以后差不多有一个月,她连班都没法去上,躲在家里连门都不出。她家里的备用钥匙放我这里,去敲门不开,我用钥匙开了门,进去里面,大白天的她家就像夜里,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不透。她就被子蒙着睡着,手机没电了也没充电,桌上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吃的,这个咬一口,那个吃了半袋,胃溃疡又犯了。”

  陶正南听得既难过又心疼,“她也太想不开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这么折磨自己只是让关心她的人担忧而已。”

  钟伯摇了摇头,“阿宁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她那时有点像我们常说的中邪,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一样。”

  陶正南自然不会去相信这种歪门邪说。

  太晚了,钟伯也熬不住,他把粥喝完要结账,钟伯却坚决不收。

  回到酒店的房门前,陶正南抬头看了一眼黑色门牌上房间号——7507。

  5月7号是赵宁静的生日,原来也没有刻意,但自从那次碰巧住到这个门牌含这两个数字的房间,他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巨额交易后,就强迫地每次都要住进带这两个数字的房间。如果订酒店时正好有人住着,他就迷信地觉得诸事不顺。

  后来酒店在他的信息里添加了一条记录,房号必须含有5和7,前后顺序不能乱。

  这在陶正南心里如同一个重要的仪式,隐密而神圣,绝不能被破坏,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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