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病房暖阳89(1 / 2)

在那静谧的病房里,丁俊晖宛如一位守护天使,默默地陪伴在杨稚凤的身旁。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柔和的光影,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手中捧着一束淡雅的鲜花,那缤纷的色彩瞬间为这略显单调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他走到病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轻轻将鲜花放在床头柜上,随后俯下身,仔细地为杨稚凤掖了掖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丁俊晖坐在床边,轻声询问杨稚凤的身体状况,声音低沉而悦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关怀。当得知她有些口渴时,他迅速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还细心地用嘴唇轻轻触碰杯壁,试试水温是否合适,然后才将水杯递到杨稚凤唇边,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能顺利地喝到水。

他注意到杨稚凤因长时间卧床而有些疲惫烦闷,便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一本精美的书籍,是她最喜爱的散文集。他翻开书页,用舒缓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为她朗读起来,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将书中的世界生动地展现在眼前,让杨稚凤渐渐沉浸其中,忘却了病痛的折磨。

到了用餐时间,丁俊晖亲自打开饭盒,里面是他精心准备的营养美食。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盛起一勺粥,轻轻吹散热气,再慢慢送进杨稚凤的嘴里,眼神始终专注地看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生怕食物不合她的口味或者烫到她。

如果杨稚凤因身体不适而皱起眉头,丁俊晖的心会立刻揪紧,他会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温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安慰的话语如涓涓细流般从他口中淌出,给予她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在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杨稚凤仿佛在寒冬中感受到了春日暖阳的照耀,那温暖渐渐渗透进心底,让她有了更多战胜病魔的信心与希望。

虽说是在那洁白得有些冰冷的病房里,杨稚凤正躺在病床上,身体虽然被困于此,但她的眼神依然透着坚定。她刚刚经历了公司的债务危机,身体的伤痛还未痊愈,然而那颗心却始终炽热。因为她感到自己非常幸福。

这时候,同病房的一病友的家属急冲冲地来到病房,那动劲让整个房间都充满煞气。

而同病房的阿珠瑟缩在病房的角落,像是一只受伤的雏鸟,妄图将自己藏匿于这一方狭小且冰冷的空间。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因恐惧而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门“砰”地一声被粗暴撞开的声音,已经让阿珠如临大敌。进来的是阿珠的丈夫。他带着一身戾气闯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那眼神犹如饿狼盯着猎物般凶狠,死死地锁住阿珠。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腮帮子鼓胀,额头上青筋暴突,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随时可能爆裂。

他二话不说,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阿珠的头发,那动作犹如恶鹰擒兔。阿珠的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她被迫仰起头,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却因极度的恐惧而不敢流出。

“你个臭女人,住院还想躲着我?”他怒吼着,声音如炸雷般在病房中回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唾沫星子如雨点般喷溅在阿珠苍白的脸上。紧接着,他扬起蒲扇般的大手,那手掌宽厚且粗糙,带着无尽的恶意。“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阿珠的脸颊上。阿珠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五个清晰的指印如恶魔的爪痕,深深地刻在她的肌肤上。

阿珠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甩向病床,后背重重地撞在床沿上,她痛苦地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这还没完,男人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再次冲上前,一脚踢在阿珠的腹部。阿珠像一只虾米般蜷缩起来,双手本能地护住肚子,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哀号,令人毛骨悚然。

同病房的李岚终于看不过去了,赶紧拉响警报叫来医生,医生的到来才制止了这场暴力。

从此以后,杨稚凤才注意到,原来同病房还住着一位名叫阿珠的女子。她总是沉默寡言,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阿珠身形瘦弱,长期的精神压抑让她的背微微佝偻,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她那满是淤青的脸。她的手臂上也青一块紫一块,那些伤痕像是恶魔留下的爪印,诉说着她悲惨的遭遇。

杨稚凤能下地活动时,察觉到了阿珠的异样。便决心帮助她。

一天,阿珠独自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杨稚凤轻声问道:“阿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阿珠像是被突然惊醒,身体微微颤抖,转过头看了一眼杨稚凤,又迅速低下头,沉默不语。

在杨稚凤的再三追问下,阿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恐惧,但最终,那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还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阿珠出生在一个偏远小镇的普通家庭,从她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命运似乎就对她露出了狰狞的一面。她的家庭深受重男轻女观念的毒害,这种观念如同顽固的污渍,深深浸染在家庭的每一个角落。阿珠是家中的长女,本应是父母疼爱的宝贝,可在她的记忆中,只有无尽的冷落与忽视。

小时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先紧着弟弟。弟弟可以穿着崭新的衣服去上学,而她只能捡着弟弟穿剩的、打着补丁的旧衣。过年时,父母给弟弟的压岁钱总是厚厚的一叠,而她得到的不过是几枚硬币,还常常被叮嘱要省着花,因为这些钱将来都是要给弟弟用的。在家庭聚会中,亲戚们的目光也总是聚焦在弟弟身上,夸他聪明伶俐,而阿珠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像个被遗忘的影子。

上学时,阿珠成绩优异,她渴望通过知识改变命运,逃离这个冰冷的家。然而,父母却并不重视她的学业。当她需要购买学习资料时,父母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迟早是要嫁人的,还不如早点回家帮忙干活。而弟弟的学习用品则总是一应俱全,哪怕他成绩平平。阿珠只能利用课余时间去捡废品卖钱,来换取自己所需的书本。

初中毕业后,阿珠的父母便不想让她继续读书了,他们想让阿珠去镇上的工厂打工,补贴家用,供弟弟读书。阿珠苦苦哀求,甚至以绝食相逼,才勉强得以继续上高中。在高中的日子里,阿珠一边努力学习,一边还要忍受着来自家庭的压力。她常常在深夜里独自流泪,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高中毕业后,阿珠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父母借此机会再次对她冷嘲热讽,说她浪费了家里的钱,却一事无成。阿珠心灰意冷,在镇上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在工作中,她结识了后来的丈夫。那个男人在追求她时,表现得温柔体贴,甜言蜜语让阿珠这个从未感受过爱的女孩渐渐沦陷。

很快,阿珠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这个男人。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归宿,可没想到,这却是她噩梦的开始。婚后不久,丈夫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他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对阿珠大打出手。第一次被打时,阿珠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的男人,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试图和丈夫讲道理,可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拳头。

从那以后,家暴便成了家常便饭。阿珠的身上常常布满淤青和伤痕,她不敢让别人看到,只能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也曾想过逃离这个家,可是她没有钱,没有地方可去,而且她害怕父母的责骂和社会的眼光。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在痛苦中挣扎。

每次被打后,阿珠都会在角落里哭泣,她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她试图反抗,有一次,她在丈夫再次举起拳头时,鼓起勇气拿起了身边的一个花瓶砸向他。丈夫被激怒了,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将阿珠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不停地踢她。阿珠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次住院,就是因为丈夫在喝醉后,因为一点小事又对她大打出手。他用皮带抽打着阿珠,阿珠的身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阿珠才被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阿珠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她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阿珠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在那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阿珠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进这压抑的空气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只有痛苦。”阿珠哽咽着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杨稚凤静静地听着阿珠的哭诉,她的眉头渐渐紧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那怒火在胸腔中翻腾,灼烧着她的心肺,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此刻的阿珠就像在黑暗的深渊中挣扎,最需要的不是愤怒的宣泄,而是温暖的安慰和有力的鼓励。

杨稚凤轻轻地握住阿珠的手,那双手虽然因为生病而略显无力,却传递出一种坚定的力量。她看着阿珠的眼睛,目光中满是诚挚与决心,坚定地说:“阿珠,你不能放弃。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这个世界虽然有黑暗,但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 阿珠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神中满是怀疑与迷茫,望着杨稚凤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自己也还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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