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疼痛12（1 / 2）

“霁言。”沈灼华吩咐，“劳烦你叫秋云她们来将院里的枯枝都打扫了。”

霁言领命去叫人了，沈灼华自己慢慢地往院里走。

她隐隐有些想明白，老太君既然会强娶沈其蓁来冲喜，就说明对闻憬好起来还有希望。

可无论是在许星微的事情上，还是对闻憬现在的状态，她又有一种纵容。

那是因为闻憬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能拄拐走得很好，出去却还是要坐两轮椅。

也是为什么，白月舟见到他拿着白布，第一反应是要上吊。

天之骄子跌落，闻憬已没了心气。

可作为被他娶回来的妻，没有任何依仗的沈灼华总不能也每日在将军府扮一抹游魂。

闻憬有闭门不见人的资本，她没有。

这样想着，沈灼华问路过的秋云，“夫君是在卧房？”

秋云正因被指派了新活不舒坦，闻言没好气地道，“奴婢这就不知了，少爷在哪里，是从不让咱们下人过问的。”

沈灼华微微一笑，好脾气地问：“方才与我一同回来后他进去了吧？你在院中伺候，没见着少爷的房门是否开过？”

秋云一顿，又说，“奴婢忙着为少夫人整理洒扫，确实没见过，您不若问问稚语，她是闲着的。”

那头稚语抱着衣物出来，“我没有闲着，但我眼神好，见着了的，少爷唤人去拿了脏的外衣洗，除此之外便没有开过门了。”

沈灼华点点头，没有理会秋云因稚语的话与她斗起了嘴，自己回了房间。

一直到夜幕降临，院子里除了丫鬟们行走的声响，始终没有别的动静。

霁言来问沈灼华晚膳，沈灼华问：“我不必去陪祖母用饭吗？”

霁言道：“府中只有早膳是一起用的，不过少爷病后便一直自己用小厨房，老太君说，少夫人您跟少爷一样就行。”

沈灼华点点头，“夫君平日吃什么？”

霁言说了一些菜，都是寻常的清淡菜式，只是药膳用得有些多。

长期用药膳是要花不少银子，沈灼华又问：“这些真的对夫君身子有益？”

霁言道：“奴婢也不知，都是老太君吩咐的，但少爷不怎么吃，总是在廊下一放便是半宿。”

难怪闻憬一副要成仙的模样。

沈灼华道：“那你们都照常做吧，我这边和夫君的来同一份便是。”

一旁的稚语问：“少夫人为何不去同少爷一起用？哪有新婚夫妇不一起吃饭呢？”

霁言拍了一下她的头。

沈灼华笑道：“便不打扰夫君了。”

她笑意真切，语气温和，霁言细细地将她神情看在眼底，记了下来。

等吃完晚饭，稚语向沈灼华提起，“少爷今日还是没吃，而且一整日连水都没叫人添过呢。”

沈灼华心中闪过什么，问：“前几日也是这样吗？”

“我不知。”稚语说，“听阿不说，少爷虽吃得少，但爱喝茶，总会叫人添水泡茶的，晚间也会叫热水沐浴，可今日没叫。”

阿不便是为闻憬推两轮椅的那位小厮。

沈灼华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奇怪，起身穿过回廊来到闻憬的卧房。

“夫君。”她轻轻敲了几声，屋内无人应答。

她抬头看看，透过厚实的窗户纸，屋内没有烛光。

天色已经暗了，按理该点灯。

闻憬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第一个倒霉。 于是她不再犹豫，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