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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这事真正被放大是在几天后,云蓁好想回云家把全部衣物都搬过来傅家公寓。

她想,完全侵入傅江砚的生活。

於是没告诉任何人,也没带十三,她一个人打车去到云家别墅。

不巧的是,云蓓也在同一天回了娘家。

关门声音很小,没人察觉到云蓁好冷不丁地出现在云家客厅里。

隐约间,她听到,厨房有两人在聊天。

一个是赵眠,一个是云蓓。

她本想就此路过直接上楼,却在听到对话内容的一刹那顿足楼梯走不动道。

她清楚听到,赵眠问:“你这丫头,怎么还吃上那个瞎子的醋了”

“我能不气吗?”云蓓抱着手臂,愤愤不平,“我让她取消婚礼,领张结婚证就算了,还嫌自己不够给傅江砚丢人吗。妈你不知道,她最会装傻装委屈了,没说两句就哭了搞得好像我欺负她似的。还说自己做不了主。我想本来也是,谁眼瞎了才会喜欢她这样没爹没娘的废物。”

赵眠笑了一下,很是赞同:“她能攀上傅家那样的高枝就该自己躲在家里偷着乐,还办什么婚礼有够丢人的。”她话里有话,着重强调丢人两字。

“就是,她不知道多蠢,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跟那个女人怄气想想也不值当。”

“妈,”云蓓抱着赵眠胳膊,枕着她肩,“你说,当初你干嘛要捡她回来啊,现在她比我嫁得好你开心了吧?”

“……”

鼻尖瞬间酸涩,“捡”字难以挥散。

云蓁好扶着楼梯频频后退,大概是分神致使她踩空最后一层阶梯,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摔坐到瓷砖上,脚腕通红。

“什么声音”

“你去看看。”

外头空无一人,只有大门敞着。

云蓓“啧”了声,摇头不耐烦走过去:“见鬼了,谁没关门。”

早在她出来的前一秒,云蓁好已经咬牙丶拖着脚踝离远了云家。

这个家,本来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早该知道的,为什么爸爸和妈妈的眼里只有云蓓,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法讨云家人欢心。不是没有原因。原来她真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她思绪混杂,无神地走在马路上。

劈里啪啦的盲杖敲地声,她被自己吵得心烦意乱,脸色早已模糊不堪,脚步匆忙漫无目的地逃窜街头。

直到,她错愕地停在路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才情绪奔溃着蹲下去抱住自己嘶哑地哭到无声。

从学校处理完事情回到家,傅江砚突然发觉,家里空荡荡地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云蓁好不在,十三也懒散地蜷缩在窗帘背后,无精打采得好没劲。

这段时间以来,十三常像这样缩在那儿,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眉头微蹙,踩着拖鞋走过去,神情染上点点担忧:“怎么了十三不舒服吗?”

他试图拉开窗帘,却发现窗帘纹丝不动地被十三咬着,怎么也拽不动,索性收回动作摸了摸它头:“不舒服吗?”

“……”它神情疲倦,无力呜咽。

他忙起身,抽出手机拨号到宠物医院,很快带着十三急急巴巴赶往医院检查。

检查期间,他给云蓁好拨了好几通电话,踱步医院走廊,无一被接通。

透过玻璃窗,十三看到,傅江砚神情焦炙很是紧张。它能感觉到他情绪低沈。

猝然一个擡头,它挺起四肢丶从病房上跳下去,趁着护士开门进来的功夫逃窜出去停在门口狂吠。

整个医院的动物都被惊动。

场面壮阔。

傅江砚诧异看它。

它什么都没做,叫过一阵之后,扭头飞速跑出宠物医院。

来不及反应,他边追边把手机送回兜里。直到十三脚步慢下来,他才恍然,它大概也是担心云蓁好罢了。

原先他打算把十三送回医院之后再自己一个人出来找人,却发现,不管走到哪儿,十三便会跟到哪儿,粘人得紧。

无奈之际,他领着十三在街上找人。

可能的地方找遍了,他几乎竭力地停在一座天桥上。

十三喘着沈重粗气,好几次四肢无力瘫坐到地上。地面被晒得滚烫,它又不得不撑着痛意,四肢打颤地站着。

它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独坐天桥底一下午,脚腕痛感一阵又一阵,心情刚平稳,云蓁好扶墙站起来,却又一个踉跄跌坐回石头上。

手机震个不停,她把手机抽出来握在半空中作势一扬,终究是没那个勇气丢出去。

於是,她叹了一口气,吸吸鼻尖打开手机短信听着——

阿堰:【云丶蓁丶好。】

阿堰:【知不知道我和十三快奔溃了,你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听到消息回我一声好不好?】

阿堰:【回回我,回回我……】

阿堰:【我丶要丶报丶警丶了。】

听完这最后一条消息,电话适时地传出铃声来。她迟疑接通,两边沈默,很久没人说话,只有海浪声规矩拍打着嘈杂汽笛声。

“喂……”她终於开口道。

男人倒吸一口气,完全冷郁:“在哪儿?位置发我。”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位丶置丶发丶我。”傅江砚笑不出来,“站在原地不许动,等我过去。”

“对不起傅江砚,我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总是害你伤心,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所以:“你能别再管我了吗?让我自生自灭好吗?”

“云蓁好,我不想发脾气,”男人态度一软,“乖乖,定位发我好不好”

“……”她不,岔开话题,隐忍抽泣,“阿堰,如果我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如果我眼睛还能看见,是不是我就有勇气站在你旁边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

是不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她咬着手指尖,克制哭声溢出屏幕。 “胡说什么?”傅江砚神经紧绷,害怕倾涌而出,“好好,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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