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人祸81（2 / 2）

杨灵有些复杂的看向琴八闲，良久道：“陪我到城墙上走一走吧！”</p>

“好的”琴八闲点点头，跟在杨灵身后。</p>

两人走向近乎全毁的城墙，走上城墙，看向西垂的落日。</p>

眼前的林城废墟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堆满了破碎的砖瓦和泡发的木头。房屋倒塌，有的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有的则已完全沦为一片瓦砾。</p>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水臭味道，让人感到窒息。曾经热闹的集市如今寂静无声，摊位七零八落，货物散落一地，被尘土和泥水掩盖。</p>

街边的店铺招牌歪歪斜斜，有的已经断裂，字迹模糊不清。远处的庙宇也未能幸免，屋顶坍塌，神像破损，显得格外凄凉。杨灵开口了，声音听不出悲喜：“此战，很漂亮，但也很惨烈。”</p>

琴八闲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前辈，这是战争，难免会有牺牲。”</p>

杨灵轻叹一声：“可这牺牲太大了，无数的生命消逝，无数的家庭破碎。”</p>

琴八闲望着远方，眼神坚定：“但为了最终的和平，这是必经之路。”</p>

杨灵摇摇头：“真的别无他法了吗？”</p>

琴八闲咬了咬嘴唇：“前辈，当时的局势，若不如此，不知还要僵持多久，还会有更多的伤亡。”</p>

杨灵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那落日，余晖洒在他沧桑的脸上。</p>

过了一会儿，杨灵又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用过同你一样的计谋。”</p>

琴八闲沉默了好一会儿，重重地吐出口气道：“敢问前辈，此人是谁，竟有如此残忍之心。”</p>

杨灵缓缓地移开看向太阳的眼睛，目光转向琴八闲，眼神中带着些许沧桑与复杂：“他就是武安君公孙起，杀神白起，人屠白起！不知道闲侯可曾有所耳闻。”</p>

琴八闲沉默良久，才抬起眼睛，目光坚定地直视杨灵，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认识。”</p>

杨灵沉默片刻，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神色凝重地说道：“此战传出，战征必将受万人唾骂，你做为藏在背后的主上，不怕负上骂名，断了伟业吗？”</p>

琴八闲神色一凛，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坚定，直直地看向杨灵，声音低沉却有力地沉声道：“前辈，我所谋之事，并非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个人虚名。战征行事，自有他必须承担的使命与担当。若能以一时之骂名，换得这天下的太平，让百姓得以长治久安，我琴八闲又有何惧？”</p>

杨灵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探究，紧紧地盯着琴八闲，缓缓说道：“你倒是有一番壮志豪情，可这世间之事，纷繁复杂，又岂会尽如人意？你又如何能保证，你的所作所为，真能带来你所期望的结果？要知道，一旦行差踏错，那便是万劫不复。”</p>

琴八闲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如松，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前辈，我自当在行事之前，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即便前路布满了艰难险阻，犹如荆棘丛生，我亦不会有丝毫退缩。”</p>

杨灵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忧虑与无奈：“但愿你能始终坚守这份初心，莫要让这苍生再遭受无尽的苦楚。”</p>

琴八闲郑重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庄重：“前辈放心，我定不负所托，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p>

琴八闲沉默片刻，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缓缓说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其中的是非对错，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p>

杨灵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纠结，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琴八闲那坚定而又充满决心的话语。</p>

良久，所有的千言万语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化为了一句略显无奈的问话：“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p>

琴八闲微微仰头，望向那被乌云半遮半掩的弯月，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打算先安抚城中残存的百姓，让他们能有个安身之所，先稳下林城。”</p>

杨灵皱了皱眉，追问道：“那之后呢？”</p>

琴八闲目光坚定，语气沉稳：“之后，我要整顿兵马，加强城防，拿下乌城，彻底实现补给上的独立。”</p>

杨灵轻轻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p>

琴八闲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透着不屈：“再难，我也会去做。”</p>

此时，夜更深了，风也更凉了，两人的身影在黯淡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