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4(2 / 2)

“原来如此,我还想你是不是也出身东霞观,那可就是巧上加巧了。”

元念卿故作不解:“可是我在山上也遇到过东霞观的同道,他们并没有觉出我像谁。”

王严笑道:“你遇到的应该都是些年轻道人吧?”

元念卿点头:“都是和我一般年纪。”

“那自然不认得他。”王严解释道,“他离开赤鸣山已经二十八年,别说是你们这般年纪,更年长些都不一定认识他。”

这些与田间老汉一家所述一致,元念卿又问:“他这么久都没再回赤鸣山?”

“不止没回,而且音讯全无。”王严忧心道,“他离开前曾来与我告别,我问他去哪,几时回去,他全都不说,只留下几张药方,托我转交给找他求诊的病人。”

元念卿只当第一次听说:“这么说他擅长医术?”

“没错,尤其擅长疑难杂症,通常都是镇上的大夫实在没办法,才托我找他。”

元念卿问道:“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去东霞观找人,还要劳烦您?”

“就是上门找不到人,不管谁去找,观里都说不在,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找,都来药铺等他。”

“这么说他经常去药铺?”

王严点头:“大概是所谓的医者难自医,他身患宿疾不能根除,需要长期吃药。”

听到这里,白露忍不住插话道:“难道是助益正阳的药?”

“不,是温补气血的药。我那时在山下镇上的药铺当掌柜,隔三差五就见他来抓药。他与我年纪相仿,为人又开朗随和,一来二去我们便熟识起来。大夫们去观里找不到人,又知道我与他相熟,就都跑来找我。”

“您没问过找不到人的原因?”

“问了,他只说杂事太多,经常不在观里。”

东霞观道人众多,就是吃饭用水这样的寻常事都比一般道观繁重,这个说辞也算合情合理。

不过元念卿更想知道缘卿现在在哪:“他那么久没有音讯,您一定非常惦念吧?”

“可不是。”王严不禁叹气,面色也更加凝重,“我这些年也托行商的朋友到处打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甘心线索断在这里,元念卿想了想:“他有没有什么交好的同门?”

王严仔细回想一番:“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只有一次身边跟了个白净的小道士,说是自己的师弟。”

“他有没有提过这位师弟的名字?”

“没听他提……”王严说到一半又想了想,“之后单独来的时候好像提了一嘴,说他那个师弟人如其名,心思特别重,我猜名字里应该有个思字。”

“思?”元念卿凝眉思索起来。

“他还说自己师弟嘴刁,喜欢核桃酪但只吃鲜核桃磨的,自己买不到鲜货。我们就聊起鲜核桃的事,正巧那时有镇外的农户向他求诊,家中就有一颗核桃树。”

这农户应该就是他们遇到的那位老汉,所以买核桃也不全是帮协那一家的借口,而是正有所需。

元念卿又问:“您之后还见过那位小道士吗?”

王严摇头:“只露过那么一次面,会记得也是因为那小道士冷着脸进门,全程不言不语。不搭理别人也就算了,看师兄的时候都没有好脸色。后来我知道缘卿为他费那么多心思,暗地里觉得不值。”

“东霞观的其他道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去问过,早些年还有人记得他,但也不清楚他离开的缘由。后来再去,干脆就说没有这么个人。”说到这里,王严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如此仁心仁术,却渐渐被人淡忘。我作为亲见者,不免觉得难过。”

元念卿能看出对方是真心实意为旧友担忧。

说完缘卿,王严又看向元念卿:“我能瞧出小道长对我这位旧友也有几分兴趣,对不对?”

元念卿暗叹对方敏锐,毫不避讳地点头:“世间能有与自己如此相像之人,很难不好奇。”

王严也直言道:“其实我和你们说这些,也是有几分私心。若是他日你们得知此人些许下落,可否告知我一声?”

元念卿郑重点点头:“若是有眉目,一定如实相告。”

王严面露喜色:“我就先在此谢过二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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