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上了贼船180(2 / 2)
“你不爱吃我也不强迫你,到了京中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差人弄下来给你,吃了茶,歇会儿。”
花想容心中忧虑,但脸上不敢显示,掀了茶盖,喝了半口,趁着徐玉修不注意的时候,又吐了出来,放到桌边,便倒在了皮草上,暖炉就在一旁,噼里啪啦的响声尤为催眠,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暖暖的睡死过去。
不知日头走了多久,船平稳许多,她睡醒睁眼,耳边有人窃窃私语,犹若夏之蚊虫,嗡嗡实在吵人,舱内昏暗,她掐算外面日头已然西落,没有人打灯,许是那叫才生的小厮忙着顾不上,旁边徐玉修睡的很沉,饶是平时也不见他如此,许是得了真心信任的,便放宽了心,听他呼呼的呼吸,她也不忍喊他。
她独自出去,船已经靠岸,掌舵的船家不见影踪,她四处一望,岸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树影,随风摇曳,实在骇人,不敢再看,便寻着细微的说话声走了过去,船尾有个浅舱,大抵是平日放杂物之用,花想容寻着声音一路过来,并无见人,那声音犹在面前,她猜想应该就是出自船舱,难不成船家和才生躲到了其中不成?
她刚要叫才生,而那对话声忽然加大了几分,似乎是船家不满,抱怨道,“这个是掉脑袋的,你让我铤而走险,便为了这几个银子,我不干。”
才生咬牙切齿,“八百两黄金,够的上你百个人头,人心不足蛇吞象,吃相难看,死的快。”
嘿嘿,小的拿的到,自然有小的活下去的法子,这点便不必小哥你担心了。”
散碎的杂乱声响,便是沉重的脚步声,船家着急追问,“那小娘们如何处置?”
“杀了,喂鱼。”才生的声音冷的花想容发颤,心底一颤,女人的直觉十有八准,才生果然不怀好意要杀了她,忽然,她心里生出一抹怨恨,饶她平时对徐玉修多有照顾,便是他的命亦是她救的,这便是皇家的报恩,果然天子无情,小人不过。
“嘿嘿,左右都是要死的,不若就赐给我,我年岁不小了,家里说了几门亲事讨要巨额聘礼,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脚步声生生止住,花想容不免凑近几步,伸着耳朵听。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便敢打她的主意,她不死,你必死无疑,妄想金银珠宝,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嘿嘿,小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那,那位公子如何处置?”
“不用你管。”才生忽然发起火来,船家吓了一激灵,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想容惊慌往回跑,徐玉修仍旧睡着,雷打不动的死猪似的,任由她如何推搡叫喊,都不起作用,最后,她看向那杯茶,泼了过去。
茶水早就冷了,帘子未曾放下来,冷风吹在徐玉修湿透了的衣裳上,他才悠悠转型,犹如宿醉初醒的迷蒙,便见着花想容拉扯到往外头去,他揉着阵阵作痛的头,瞧了一眼外头,天黑了,“胡闹,天色已晚,不好睡觉,为何泼我?”
花想容听着脚步声,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徘徊几次,分毫拽不动徐玉修,眼眸精光一闪,一巴掌不由分说的扇了过去,一下子将徐玉修打懵了。
顿时怒发冲冠,指着花想容,“放肆,你不想活了不成?”
花想容攥着拳头,对着徐玉修的脸呸了一口,“蠢猪。”说罢,已然跑了出去。
徐玉修愤怒至极,花想容一定是疯了,又是泼水,又是吐口水,还敢骂他是猪,简直胆大包天。
花想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奔跑,风在耳畔呼啸,已然听不清旁的声响,就连徐玉修究竟出来没有,都不清楚,她并不敢回头,怕一回头便看见才生和船家追在身后,她这一刻只想逃命,活下来,见到林楚。
一只鞋,嘣的一声砸到后脑勺,她终于停了下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翻身,大口的喘息,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胡杨,没了树叶的庇护,黑夜之中,那些或长或短的枝干犹如猛鬼野兽的枯骨,张牙舞爪的冲着她耀武扬威,她心中惊惧,却无处可躲,也没了力气可躲。
“你这丫头定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触朕的眉头?”徐玉修亦微微气喘,居高临下的瞪着瘫倒在地上的花想容,捡了鞋子,一面穿着,一面捡尽词汇责骂她。
“公子,徐公子,别跟小的捉迷藏啊,时间紧迫,咱们要马上开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