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情世故与生死兄弟15（2 / 2）
“杨忠说得对，乐，你切勿将此事挂怀。刘明那小子，嘴快心直，并无恶意。”张大龙适时地插话进来，他的声音浑厚，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挚。就连刘明心中认定的至交好友，此刻也站到了于乐的一边，这番情景，让刘明不禁感到一阵落寞，仿佛自己成了孤立无援的局外人。
刘明怒气冲冲，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慨，大吼道：“你们这群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于乐一朝得志，成了官老爷，你们就紧赶着去讨好他，这份‘义气’，可真够意思！我呢，我又是为了谁？我难道不是为了咱们大家伙儿好，还不是不希望咱们日复一日地被那个该死的曹阿蛮欺压吗？于乐现在在县衙当差，要对付一个乞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我这要求，过分在哪儿了？好，如果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以后，我也不会再拿这些琐事去烦于乐了！”
于乐的话语带着几分寒意，淡淡道：“你无需动怒，我已然说过，会设法解决的。”
刘明狠狠地瞪了于乐一眼，语气中满是愤懑：“罢了，不必了。瞧你这说话的腔调，好似我们是在强人所难一般。我们可没那个胆子去为难一位高高在上的官爷，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杨忠闻言，怒火中烧，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刘明，你过分了！咱们六人，情同手足，你怎么能说出这等伤人的话？于乐何时对不住你了，你为何要如此编排他？”
“的确，刘明，你何以骤然变得如此模样？于乐究竟何处得罪了你，竟让你口出如此伤人之言？”耿乐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从何劝起，只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刘明，你……你怎会讲出这样一番话来？究竟是怎么了！”张大龙一脸困惑，言语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愕然。
徐许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刘明，语气中带着不解与质询：“刘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说出这样刺耳的话语，而且还是对着自己的手足兄弟。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周围四人投来的疑惑目光，刘明内心闪过一丝懊悔，意识到自己或许做得有些过头了。然而，嫉妒的火焰仍在胸中熊熊燃烧，让他不愿在众人面前低头认错，生怕那一抹自尊会被无情地践踏。于是，刘明咬了咬牙，决定硬撑到底。
“我，我不服！瞧瞧咱们，同为乞丐，为何他就能轻而易举地跃过龙门，高中头名，进而在县衙内当差，穿上光鲜的官服，享用着山珍海味，生活得有滋有味？
而我们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依旧要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低头乞求，忍受着路人的白眼与冷漠，甚至时不时还要遭受那些恶霸的拳脚相加。这世道，这命运，怎就如此不公，如此让人心寒！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刘明歇斯底里地怒喊道。
于乐嘴角轻扬，心中暗自思量：这尘世间，真真是百态纷呈，无奇不有。有人不愿自励前行，反倒将自己的失败与不努力，归咎于他人成就的阴翳之下，此类心态，委实令人心生寒意，难以名状其可怖之处。这样的人，不可交！
“你，你笑什么？”刘明看到了于乐的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呀，只瞧见我如你们一般沿街乞求，却未曾留意，在那些寂静无人的深夜，我如何挑灯苦读，默默耕耘。你将自身的懒散、无为、不求上进，一股脑儿地推卸到那些比你更勤奋、更刻苦、更有作为的人身上。你这般行径，岂不是强词夺理，自私至极！
你每一次跌倒，若不从自身挖掘根源，而是将一切归咎于命运的捉弄与世人的偏见，这样的你，未免显得过于偏执。倘若你继续抱持这样的观念，不愿审视自我，未来的路途上，你或许将面临……”
“哼，我日后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刘明猛然打断了于乐未尽的话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决绝，“于乐，从今往后，你自去走你的阳关道，我则独守我的独木桥。咱们之间，就如山与水，各有其界，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言罢，刘明猛地一扯，将自己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袖撕得粉碎，仿佛也在撕扯着过往的情谊，一切都随着这断裂的布片，随风而散。
“好吧，你说了算，诸位，你们吃着，我走了。”说完，于乐拂袖而去。
其余四人，目光在彼此间流转，交织出一片愕然与不解。谁曾料想，这场丰盛的“夜幕盛宴”，本是兄弟们久别重逢的温馨时刻，却以一种如此突兀而戏剧性的方式落下帷幕，让人不禁瞠目结舌，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错愕。
“刘明，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于乐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你的指责太过偏颇了。你可曾真正留意过他默默努力的身影？那些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你全然未曾见证。你可知他为何宁愿漂泊在外，与我们为伍，也不愿踏入家门半步？那是因为，他的家非但不是避风的港湾，反而是风暴的中心。每当他归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拥抱，而是无情的拳脚相加。这暴力的源泉，不仅仅是那些同龄的恶霸同学，就连邻里之间，也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善意。长期的欺凌，已让他心中布满了恐惧的阴影。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迫切地渴望出人头地，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摆脱这无尽的苦难。他深知，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在这片残酷的世界中寻得一线生机。反观你自己，却似乎总是在逃避，一提及读书识字，你便如受惊之鸟，远远躲开。日复一日，你除了闲逛虚度光阴外，从来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除了吹牛就是吹牛，再就是空谈。
你对于乐的情感，从最初的羡慕与嫉妒，悄然蜕变为了深深的恨意。你该有份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与于乐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仿佛是云泥之别，刘明啊，是时候从不切实际的梦中醒来了。你的自私与自大，如同无形的枷锁，正悄然将你拖向深渊。”杨忠略有文采地批评了刘明。
而刘明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是越听越怒，“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与你们为伍，现在开始数落起我了，好，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那我走行了吧！”
原来以为有人会拦住自己，可是刘明失望了，没有人在乎自己，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