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乖呀19(2 / 2)
心虚什么呢,大概是夹杂着一点点真心,
陈伯璋想,就一点点,床上男人嘛总是用下半身思考,更何况还是个发情的alpha,可下了床还是要理智点,压一头楚星才好,可不能叫他恃宠而骄丶耀武扬威。
“桂花好香啊。”楚星才不知道他心路十八弯,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桂花的香气,原本有些腻人的气味儿,多了三分清冽,轻轻一嗅,就深入肺里。
陈伯璋道:“这树是我小时候我爸种的。那年我妈去庙里求姑娘,大师说要在这祖宅里种上一颗跟寺庙同源的桂花树,我爸直接全款拿下,从庙里挖出来,千里迢迢运回这儿,第二年,书钰就出生了。”
说到这里,他就想起去世的父亲:“书钰小的时候,他们俩最亲了,年年都要回来打桂花,让我妈做桂花糕丶桂花酒。”
陈伯璋长舒一口气:“我爸的信息素,就是桂花酒。”
这是两人最亲密的谈话,倾诉尘封的记忆。
“你会做吗?桂花酒。”
“会——”陈伯璋警惕起来,什么意思?这是要使唤自己干活了?他立刻改口,“会不会的也不是当初那个味儿了。”
“嗯。”楚星继续盯着地上的桂花出神。
陈伯璋被他一个字堵着心眼:“你想吃啊?”
“没尝过。”
“……”
明明楚星还是面无表情地发呆,陈伯璋觉得自己的心被吊起来,怪难受的。
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语气说:“想喝啊,我做给你。”
就像赵淑珍女士对着三岁的陈书钰说“宝贝乖呀,妈妈给你做个小蛋糕”。
真是有够恶心的,陈伯璋夹着烟,有些难堪地撑着额头。
“那你可得快点。”楚星笑了,俯下身,从下往上寻找陈伯璋的眼睛,“准备一坛酒需要很长时间吧。”
可他不知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陈伯璋心咚咚跳:“知道!”
两人没再说话,许久不见的咪咪突然一旁的花丛里冒出个脑袋,找出他俩喵喵两声,嫌弃得贴着花坛边走远。
楚星出手招呼它:“咪咪。”
陈伯璋看着他手腕上的青紫道:“昨晚上的事,我会对你负责。”
“嗯。”
他随口应下,见咪咪不来,拔下身边的狗尾巴草,孜孜不倦地逗它,好像对陈伯璋的承诺不放在心上。
“嗯什么嗯啊,好好说话。”
楚星侧脸看他,从前不让说“哦”,现在连“嗯”也不让说了?咪咪肥肥大大的肚腩“扑通”一下,没入灌木丛。
他轻声开口:“负责,是组建家庭吗?”
陈伯璋噌一下站起来,大尾巴被火燎了一样:“你在想什么!?”
敷衍了事!蛇心吞象!
他俩顶多就是上了一次床,连情人关系都没确定呢!
更何况还没有在大雪纷飞的街头牵手手丶亿年不变的乌鲁鲁岩星空下定情吻丶从阿根廷前往南极大陆的豪华游轮置於一片深蓝的海域上互定终生许下三生三世的诺言!陈伯璋脑子里充满所有平生关於对浪漫的幻想,气冲冲地走到另一棵树下。
什么都没有!
没有钻戒,没有约会,没有告白,没有情侣衫,没有相互介绍我们的朋友,没有享受哪怕一次仅有两个人的一日三餐,更不要提晚饭之后窝在床上看《星际穿越》!
这样就想跟我结婚!?
“不行!”
现在还不行。
两人隔着五米三十七点九公分。
远在1.5亿光年外的恒星发射的光粒子铺在沾满青苔的石砖上。
组成他们肉体的的物质,大爆炸后游离於宇宙的角落,而今从山河湖海中脱离,遵循某种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凝聚成名为楚星和陈伯璋的人类,再次相遇。
一切无意义的原子,从物理意义的“存在”变为“被爱”。
楚星抿嘴,似笑非笑:“好哦。”
陈伯璋急吼吼地说:“我给你钱。”
他像是找回了自己的主场,急於补偿楚星,好掩盖那颗跳动的真心。
“嗯,论次还是论天?”楚星意外地明白了陈伯璋的意思,好整以暇地靠着树。
“当然是包年,”陈伯璋重振旗鼓,慢悠悠走回来,“先签个三年,试用期六个月,还有违约金!不准辞职丶旷工丶对雇主说‘哦’和‘嗯’,每次回答必须至少三字以上,不准胡思乱想丶小肚鸡肠丶拈风吃醋……”
“也不准挑食!”他越说越起劲儿,指指楚星的脚,“不准光脚!”
“太多了。”
“每个月给你打五十万。”
“好的,陈老板。”楚星立刻改口。
“哼哼,”陈伯璋突然弯腰,伸手穿过他的腿弯,一个公主抱,“签合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