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忧心之事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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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氏从陈氏的房子离开,领着丫头急匆匆地回到自家的院子,刚一推开屋门,便见姚江烈沉着一张脸坐在桌前,劈头就朝她扔过来一声呵斥:“你去了什么地方?”
见他这样,施氏慌忙将丫头打发出去,赶上前替他宽衣,试探地问道:“老爷在心烦什么,莫不是周大夫说锦儿的伤势很严重?”
姚江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她?那个小滑头,究竟有没有吃亏还未可知呢!这点小事算得上什么,赏她两句软话也就完了,我心里愁的是另一件事。”
施氏就手替他斟了一杯茶,轻言细语道:“既这样,老爷忧心的,可是家中的债务一事?头前儿我见姚升回来了,江寒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唉!”姚江烈长叹一口气,“我正是因为这个,方才觉得心中愁绪百结。江寒令姚升带了一封信给我,说他这二年在外面做营生,赔一时赚一时,加加减减,拢共攒了不过八百两银子,如今世道不好,生意难做,他决定先回家小息一段日子再作打算。”
“八百两……”施氏垂头沉吟,“按说,这也不算少了。江寒他原本在家时就从不理钱银的事,也算是难为他了。”
“谁说不是呢?”姚江烈颔首道,“这八百两还给那些散碎的债主倒也够了,只是咱们最大的债主,是谷元亨啊,咱们欠了他整整四千两!你也知道,自从咱们老太爷出了那档子事,家中可都算给掏空了,今日我和路掌柜上算了半日,除去铺子里的一应用度,这二年,珍味楼净赚不过一千三百两,就算我全拿出来,也还差两千七百两,让我上哪弄去?哼,没想到我姚江烈也有为这几两银钱发愁的时候!”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也该知道,谷元亨的亲弟弟是润州太守,听说家里还有人在京城做官,哪是我们这种商贾之家得罪得起的?十几年前他牵来润州之初,便曾跟我提过想买下珍味楼,当时被我一句话回绝了,如今我们欠下他一笔银款,我估摸着,他免不了又要旧事重提。不是我说丧气话,若再想不出办法,要么就得将咱们住的宅子抵押出去,要么,就是把珍味楼卖掉,可这两处地方,都是姚家的祖业啊!若是在我手上没了,今后黄泉路上,我该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
“老爷休要说那丧气话!”施氏忙按了按他的肩,顿足道:“有些话论理不该我说,可我实在心中不明白哪!当初咱家老爷子究竟是怎么了,精明能干了几十年,为何会突然嗜赌到这般田地?如今他撒手而去,留下一屁股债给自己的儿子,真是……老爷,您看能不能再和那谷元亨商量商量,倘或他喜欢点儿别的什么东西,只要咱们能弄来,先投其所好送给他,希望他能再容咱们些日子啊!”
姚江烈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好了好了,这事不是你该担心的,我心中已有计较,这两天会找个机会请他小聚一番,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宽限些时日。你将家里给我管好,别再让那几个孩子出差错,我实是经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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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姚江烈在房里为债务急得心绪不宁,那一头儿,姚织锦却是得意洋洋,领着鸢儿回到自家院子,一抬眼,却见走廊中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穿一身半旧的绛紫家常服,面色惨白,仿佛立都立不住,不是冯姨娘还能是谁?
小姐的闺房深院虽然往来的下人少些,但保不齐有人故意要瞧热闹,因此,姚织锦也不敢立时就扑上去。还好鸢儿醒事,连忙招呼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那冯姨娘拖着虚弱的身子快步走过来,声音里夹着一丝颤抖:“锦……二小姐,我听说你伤着了?”
“冯姨娘,您身子虚,还是赶紧进屋坐坐吧。”鸢儿见状迅速开了门,将二人让进屋内,接着一言不发地又走了出去带上门,牢牢守住门口。
姚织锦情知自己在后院“跌倒”的事吹进冯姨娘耳朵里去了,抬眼见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心里一酸,连忙跳过去揽住她的脖子,脆生生叫道:“娘!”
冯姨娘吓得魂儿都要丢了,慌忙一把挽住了她,一叠声地道:“我的祖宗,当心、当心啊!你刚刚受了伤,还不知道谨慎些吗?若再弄出个好歹来,你叫我……我住得远,平常前院儿里发生什么事,也没个人告诉我,就连你受伤,还是方才厨房的林婆子过来送汤药给我时,顺嘴讲的,唬得我……”说着,又是一阵哽咽。
姚织锦嘻嘻一笑,松开她的手在原地灵巧地转了个圈,歪着脑袋俏皮地问道:“娘瞧瞧,锦儿可有半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