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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没过多久,屋外传来了笛声与乐声。
“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子冉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了泥土堆砌紧实的阶梯上,伴随简洁的月光,吹着乐曲。
“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
不一样的音色,从屋内传出,子冉一边吹着竹笛,回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的屋子,这是屋内之人的回应,别样的音色,直入她心中。
她闭上眼,歌颂道:“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
“我闻有命,”再睁眼时,子冉的眼眶红润,“不敢以告人。”
院中的侍从,听着二人天衣无缝的对唱,沉醉其中,至结束时,竟从心中生出遗憾来。
有人忽然小声感慨道:“那燕王都已过天命,病入膏肓,若是公主能嫁得这位燕王的公子,就好了。”
“是啊,无论年纪还是样貌与才学,公主与他都般配极了。”
“时也,命也。”
第009章 疯症
细碎的议论声,传到了子冉的耳中,由于自己的失信,让她倍感愧疚。
或许在她心中,今日亲迎,本该是她。
房门忽然打开,子冉回过头,姬蘅换了一件准备入睡的薄衣走出,耳畔与颈间被打湿的碎发尚未干透。
齐女多婀,便让不少燕国随侍感到惊艳。
“燕赵多悲歌。”姬蘅开口道,“听着很是伤感呢。”
“你问我什么是喜欢。”子冉突然说道,“我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当我得知你要嫁给我的父亲时,我是不开心的。”她又道。
“悲从心来,却无法告人。”
“这是痛,是苦。”
“它在我的心底,生根。”
“滋长。”
“阿冉。”再一次的,姬蘅唤着曾经同榻时亲昵的称呼,“你需要明白的是,你的不开心,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只有我的缘故吗?”
“燕王是你的父亲,在我看来,你爱你的母亲,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母亲被人辜负。”
“你的父亲迎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妻子,这才是造成你内心痛苦的原因,即便不是我,你也会如此。”
“这不是喜欢。”姬蘅最后道,“至于我,我不需要你因为愧疚而如此,因为我们,本就互不相欠。”
“我很感激你,当年在众多师兄弟中袒护我,与我一同说着,在他们眼里视为悖论的观点。”
“与你摒弃前嫌相交,也是因为发现了你与他们不同。” “可人心最是善变,这世间的情与爱,真正能够长久的,我几乎不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