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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径谊面色一僵,又听见奚吝俭接着道:“徐官人不是还上了章子,叫孤尽快收复上木么?孤这就是在做准备,徐官人也不肯了?”

“世子,你说呢?”

苻缭浅浅呼出一口气。

目光扫过他们三人。

他缓缓开口。

“我累了。”

苻鹏赋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累了。”苻缭毫不畏惧,提高了声音,眉头也少见地微微倒竖,“你们没听见么?本公子说我累了!”

决不能在此时做出选择。

新党与旧党,他颠倒黑白的父亲与对自己态度微妙的奚吝俭。

“本公子早晨去了场宴会,又与璟王比试,中途下了大雨走山,本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没安稳一炷香时间,又要在本公子的卧房吵架?”

他说得异常冷静,但在场的人都已听出来他极不耐烦,强压着火气没发作罢了。

“所以,本公子现在心情很不好,要睡一觉。”

苻缭说着又咳嗽两声,浑身力气在说完那一番话后就被抽光了,扶着床柱,低低喘了几口气。

心口一跳一跳地疼,好似十分配合他演的戏一样,痛觉逐渐缠绕至他全身。

他努力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徐径谊以为站在最后,没人看他,脸上怒色明显;苻鹏赋大失所望,甩了甩衣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

奚吝俭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苻缭张了张嘴,活动着有些麻木的下巴,然而酸麻的感觉如同针扎一样无孔不入。

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么?

苻缭来不及多想。

眼前忽明忽灭,一切物体已经有了重影。

意识里的最后一声,大概是他撞到床角发出的巨响。

还有奚吝俭率先上前的身影。

第17章 第 17 章

苻缭恢复意识时,脑袋猛然痛了一瞬。

随着他睁开眼,身子的不适感渐渐消散,与此同时,眼前的装潢也熟悉起来。

再一看,他又忽然感觉到陌生。

这是他的房间。

他在现代时的房间。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亮着光,大概是他睡前囫囵吞枣看完的那本小说。

其余地方被收拾得整洁,连床单都被铺平,似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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