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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道。
“只是想说,殿下要好好爱惜身子。”
苻缭纤纤细指撩开那层薄薄的香雾,燃着的线香就在他身侧。
“殿下是没休息好,加之要应对朝堂之事,不愉快也是正常。”
他没说得太直接。
奚吝俭是会迁怒,但方式与今日表现的不大一样。
比如对季怜渎,他该会逼着季怜渎把那烫茶直接喝下,而不是泄愤般地直接甩在他身上。
他刚才可以说是失态了。
刚才说话,连自称都改了,像是不愿再纠缠般地投降。
苻缭看着奚吝俭眼底淡淡的青色。
大概昨日送走自己后,他没怎么休息过,连轴转地就去上朝了。
奚吝俭缓缓走近他。
没有说教,没有诘问,没有他异想天开的指导与他三句不离的季怜渎。
他眼里满是心疼,让奚吝俭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人,他想说的对象其实是季怜渎。
而苻缭告诉他没有。
质地上好的丝织,里里外外叠了三四层,肌肤的颜色仍是若隐若现。
他就那样站在床边,怀里抱着那只乖乖的绵羊,眼尾微微落下。
“殿下近日辛苦了,不如今日早些歇下,好好休息吧。”
第26章 第 26 章
奚吝俭喉结微微一动。
幽然的檀香环绕, 渐渐地聚在鼻尖,似是有意地冒犯他。
他惯来不喜欢檀香的味道。
刚才念在它淡淡的,没打扰他与苻缭的份上, 他没去在意。
而如今,这股气味愈发浓重, 仿佛要无声无息地让他窒息。
如同那日冲天的火光, 不断侵吞着一切的黑烟。
“殿下?”
苻缭的声音犹如一眼温凉的清泉, 在黑压压的浓雾中破开了一道口子。
奚吝俭怎能不去回应。
他便见到世子温和眉眼藏着几分担心:“殿下可是不喜欢这味道?”
他的手已经挡在那线香前, 用外裳上的毛呢掩住丝缕白烟, 长袖微动,随时都能把那燃着的微弱红光给扑灭。
他这一挡,也挡住了那就要扑面而来的滚滚浓烟。
奚吝俭渐松弛下来。
“正是一日之晨, 岂可安睡?”他道。 苻缭感觉到气氛和缓下来,笑吟吟道:“若不休息好,晨间便如深夜般委顿, 深夜里又生晨间的忧思,哪还分得清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