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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

沉香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来,迷幻得让人分不清方向,下意识地跟着身边人的步子。

奚吝俭侧目,便能看见那人清秀的面庞。

像一幅轻描淡写的山水画,面上的微红也成了最惹眼的风景。

教人驻足观赏,也情有可原。

夜风不敢近身,只在他们周围晃荡,提醒他们注意场合。

奚吝俭皱了皱眉。

他身子孱弱,若是不慎受寒,与自己的意图也南辕北辙了。

苻缭双眼漫无目的地游了好长一段时间,心中念头却越发坚定。

他像就这样搭在奚吝俭身上,一直走着。

不用说话,也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光是听着风声与花草树木的沙沙声,他便能一直走下去。

他没发觉自己与奚吝俭愈发靠得近了,近乎整个人都要倚在他的身上,像是醉酒的人歪歪斜斜地挪着步子。

奚吝俭也未提醒,只是脚步放得更慢,想从他片刻的失神中攫取更多信息。

苻缭的鼻尖动了动,奚吝俭便将手又递过去一些,果然见苻缭身子朝那处俯了些。

有檀香的味道。苻缭忍不住高兴。

他还高兴这王府很大,路很长,他们还能走很久。

……不久了。

苻缭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黄色的光晕,提醒他马上就要到了。

奚吝俭感觉身边的热度陡然消了下去,被夜风抓住突破口长驱直入。

他神色自若,将苻缭的手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有阶梯。”他提醒道。

便见苻缭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过来。

奚吝俭嘴角勾了勾,想要开口,却想到若是说了,这人怕是又要吓得不敢接近。

他便静静地与苻缭一步一步地走上那平常被他忽视的矮阶。

苻缭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是奚吝俭的卧房。

那日点上的檀香似乎都没散去,纠缠不清地旋绕在房内每一处。

他点的时候,分明注意着用量。

苻缭反而被熏得清醒些,看着奚吝俭坐在床沿。

待苻缭反应过来,也跟着上前时,奚吝俭已经把裈袴拉起。

右腿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宽而长地砍在他如同石膏般硬朗平滑的肢体上。 苻缭不禁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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