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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孤说。”奚吝俭不疾不徐,“不罢免可以,换一个下场便是了。”

“怎、怎么回事!”苻鹏赋四下看了看。

他一向不关注朝堂,反正这爵位足够荫蔽他与他的子孙后代了,他何苦还要再捞一个官职每天累死累活?

旁边的小厮哆哆嗦嗦开口了:“璟王上朝时要罢免十二位官人,被官家否了后仍要如此,官人便说璟王无权升任罢免,于是璟王就……当场……”

他说着,缩了下脖子,退回原位。

苻鹏赋听得瞠目结舌:“怎、怎么没人和我说!”

小厮咽了下口水:“大街小巷都说道着呢……”

苻缭也吃了一惊。

他仰起头,对上奚吝俭幽深的眼眸。

他的衣裳干净整洁,仍然熏着沉香味,看不出他几个时辰前还在手刃人。

他感觉得到,奚吝俭并没有多用力。

每当收紧后,只要再过一会儿,那窒息感便会陡然松弛下来,给他一息喘息的时间。

而后又立即收紧。

但都微妙地维持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似是想用此种方式警示他,有什么地方惹到了奚吝俭,又像是奚吝俭在和自己怄气,而他成了不幸被迁怒到的那个人。

奚吝俭确实蕴着火气,但至少不是因为眼前的事。

苻缭不知奚吝俭情绪为何变化如此之快。

或许不是突然转变,只是自己没注意到,只等爆发了,才迟钝地发觉不对。

奚吝俭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苻缭。

柳条下的淡红印记若隐若现,仰起的脖颈让锁骨更加明显,就在他略显宽大的衣襟内直直往自己眼眸里冲。

本就白皙的皮肤被阳光一照,更是像透明一样,看得见几条青色的血管,像是蛊毒,又像情丝,深埋在之中,又如此凶猛地撞击着皮肤,让人感觉触手可及。

他努力地呼吸着,像是搁浅的鱼,而且能让他活下来的水源就在眼前。

他只能祈求那水源高抬贵手。

苻缭的气息稍弱了些。

“殿下……”他听见那人气息不稳,“殿下对我有何不满,可以直说出来。”

奚吝俭先前也生气过,但他从来不说原因,发作前也没有明显的征兆。

长此以往,身子迟早要出问题的。

奚吝俭不以为意。

又是这一套。

气都喘不上了,还惦记着季怜渎呢。

苻鹏赋这个自私蠢货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的。

奚吝俭的手陡然收紧了。 苻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说实话,他已经不大能感觉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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