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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孟贽一愣。
“孟贽,你还记得那天么?”
奚吝俭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空气的潮湿与冰冷。
与那日完全不一样。
“奴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奴婢当年的事。”孟贽道。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沉了下来。
奚吝俭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道格外突出的,比周围深一块的肌肤同样时刻提醒着他。
“知道当年之事的,还剩下多少人?”奚吝俭道,“当年也算无人不知,现在已经无人问津。”
尤其是当时的朝臣,为了自己利益使尽浑身解数,你争我抢。
最后在分裂的国土前又毅然决然地一同抗敌,带着对对方的算计一同死在战场上。
尸骨都捡不回来。
孟贽眉头陡然皱起,闭上眼,不愿再回忆那日。
奚吝俭揉了揉额角。
千般思绪,他能与谁去说?
他一贯是不说的。他不需要说出来,也能自我纾解。
但总有失控的时候,哪怕只是一瞬。
而最近这种欲望出现的频率愈发多了。
他听见小厮的脚步声。
他闭起眼。
小厮不敢直接通报,附在孟贽耳边悄声说完,又小心翼翼地告退。
奚吝俭睁开眼。
孟贽躬身,并未说话。
几日前,府里人均察觉了,不能再提到那个人,于是大家心照不宣。
却发现主子仍是不悦。
于是众人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甚至想买通主子身边的两人。
可两人与他们一样,仍是不知实情。
因为主子没提。
一个字也没提到,也没有让人盯着他的活动。
就像当年朝中人对主子母亲的死噤若寒蝉一般,只想快些撇开关系。
奚吝俭缓缓攥起手,扳指磕在实木桌上。
“让他进来。”他道。
孟贽松了口气,连忙让小厮通传。
来人浅色的衣裳如同一缕光芒,虽然微小,却也足够在这黑暗中为人寻得希望。
苻缭走得很轻很慢,带着犹豫,不敢贸然上前。
两人的视线交错一瞬,又默契地分开,而后又无意间碰到一起。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