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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吝俭没有强硬地给季怜渎灌下药去,已经进步许多。
他想露出个微笑,让奚吝俭知道自己的褒扬之意,但他发觉自己的嘴角有些不大听话。
他只能接着开口,以掩盖异样的情绪。
“用药入食便可以。”
苻缭嘴上说着,却觉得奚吝俭不该想不到这点:“也许他只是觉得药苦呢。”
奚吝俭沉声道:“你不问他哪里不舒服么?”
苻缭小小吸了口气。
“无论是哪里不适,殿下都能让他重新恢复健康的,不是么?”
“他若吃出来了,不肯再吃,又当如何?”
苻缭觉得季怜渎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但脑子突然乱了不少,便顺着奚吝俭的话答了。
“那就做好吃点。”他道,“季怜渎的目的没达到,不会真作践自己的。”
说到这儿,他心下忽然一紧:“难道他又和殿下闹矛盾了?”
可看他今日的模样,也不像是关系恶化。
奚吝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孤知道了。”他道。
苻缭张了张嘴,想继续问下去,又觉得此时说这个不合适。
何况他都决定不插手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了……虽然方才还是给了建议。
苻缭小小叹了声气,转移话题。
“但我还是有些疑惑。”他问道,“米阴为何要针对殿下?”
说是针对,似乎也不准确。
米阴的目的大多是将奚吝俭的仇恨对象嫁祸给他人。
比如奚宏深,还有奚吝俭的其他兄弟。
虽然奚吝俭说了不知道,但苻缭觉得他多少有些猜测。
奚吝俭看他一眼,并无责备之意:“你不知道米阴是何人。”
他眉尾稍有落下,并不悲伤,只是有些怅然,像是突然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他曾经是我母亲身边的太监。”奚吝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陡然握紧,又缓缓松开,“我母亲死后,他隐姓埋名,最终熬到先皇驾崩,熬到再没有认得他的人。”
苻缭一怔。
“他以为孤认不出他来了。”奚吝俭冷冷笑了一声,“孤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看着自己手心里那道醒目的伤痕。即使已经不再疼痛,即使已经生出新的血肉,但奚吝俭看见时,仍会想起那日钻心的疼痛。
不仅是手上的伤口在疼。
“殿下。”
奚吝俭听出苻缭的语气多有关心。
说实在的,他的确不需要安慰,但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将积在心里的事能说出来的机会。
苻缭也明白这一点,总是转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