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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不去猜测,他直接问道:“有什么能和孤说的?”

苻缭看着他的眼眸,眨了几下,躲闪似的目光从他双眼溜走,滑过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他的喉结,还有他挺拔的脊背。

但他不敢再看奚吝俭的眼睛。

他怕从里面看见对自己的失望。

苻缭心脏猛然抽痛一下。

他不是没有可以说的事。

只是这些事情,尽数和奚吝俭有关。

告诉他,我能够分享的事和人,都是你。

只有你。

他怎么能开得了口。

苻缭瑟缩着,像是受惊的小兽,仍旧死死咬着牙,意图迷惑企图猎杀他的天敌。

奚吝俭见他沉默,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忽然感觉万分疲乏。

两人挨得很近,只要活动一下身子,都能挨着对方。

奚吝俭许久没有这么长时间地与人这样待过,几乎可以说是促膝长谈。

苻缭不抵触他们离得近,似乎只是因为他不在意。

奚吝俭并不是觉得这不值得,只是胸口突然疼了一下,像被敌人用尖□□进心脏。

“无妨。”奚吝俭最终站起身,“那就先这样吧。”

“等等!”

苻缭连忙去拉他的衣袖,可那些丝织却灵巧地避开了他的手,他连丝织的触感都没碰到,奚吝俭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

苻缭立即起身要追,可久坐后的突然站起让他眼前瞬间一白,头晕目眩地找不到方向。

他的腿一软,直接摔在原地。

他顾不及去疼,撑起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奚吝俭重新拉回自己的视线内。

“殿下!”

苻缭努力让自己视线变得清明,可看见奚吝俭最后一眼的身影,是他略略地侧目。

他甚至没看清奚吝俭的神情。

苻缭还想再追,但后知后觉的剧痛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捂着伤处小小地喘息。

磕到膝盖了。

里裳被血液稍浸湿了些,好在外裳是披肩式,刚好能遮住残破的衣裳与底下的伤口

痛感逐渐蔓延,尖锐的麻木感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缓两口气。

苻缭看着自己指尖沾上的鲜血。

红得很刺眼。

他盯着那片鲜红愣了许久的神,才敷衍地吹了一下,又扯下些布条慢慢地给自己包扎起来。

等到他的注意力从伤口转移开时,旁边的园林不知何时也没了声音。

周围一片死寂。

苻缭怔怔地看着面前这片土地。

他的手微微颤抖,覆在泥土上。

“好痛。”他轻声道,“我该怎么做?” 他问道,随后沉默下来,仿佛真的在等有人能给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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