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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只看他一眼便战战兢兢地要逃开。

虽然自己那时是不愉快,但现在冷静下来,反而觉得是自己任性了。

本来人在这世上就不是为别人活的,他为何得要求别人能理解他,能给他相应的回报?

他从小便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

人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期待他人的眼光。

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可为什么,他偏偏对苻缭抱着这种期待?

“你已经出神两次了。”

安娘冷不丁打断他的沉思:“难道朝廷那边也催你的紧?”

奚吝俭顿了顿,道:“那是自然。”

“可有想到怎么应对?”安娘道,“我们都知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能拖便拖着。”

奚吝俭眯了眯眼睛:“反正坐不住的是他们。”

安娘笑了一声,这声虽然没刻意压着,但也隐在雨里。

“你倒是沉得住气。”

“孤有何要担心的?”奚吝俭淡淡道,“你就不怕有人认出你?”

“能认出我的人,除你之外,不是不在京州,就是去了黄泉。”她叹了声气道,“如今这皇城内外,也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了。”

奚吝俭眉尾微动。

“过了这么久,自然如此。”

安娘沉默片刻。

“这雨下得还真闹心啊。”她道,“不是么?”

奚吝俭看着匆匆来往的人群。

“年年如此,早该习惯。”他道。

*

“苻郎!”

苻缭循着声音望去。

虽然还没看见人,但他已经听出这声音是林星纬的。

千秋节期间内他们不用上值,宫内也一直持续着小型宴会。官家去游山玩水,没有再盯着他们这些官吏,大家也放松不少。

苻缭避免在家中与苻鹏赋遇见,也想克制自己忍不住想到奚吝俭的心思,便到* 宫内四处走走,权当散心。

反正奚吝俭讨厌这氛围,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会来。

他大抵都不会再想自己了吧。

季怜渎的献舞可谓成功,他该头疼季怜渎的事了。

也是他本来就该在意的事。 苻缭发觉自己心思又飘到奚吝俭身上,连忙拉了回来,便见到林星纬三步并两步地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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