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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道,“他们为何不肯回来?”

话一出口,苻缭便知自己已有答案。

朝廷不是要上木国怎么样,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奚吝俭。

“难道他们就因为殿下,还要再牺牲上木国的百姓们?”苻缭皱起眉。

朝廷逼着奚吝俭出征,自然没有和谈的余地,若是稍松懈些,指不定还要被参一本消极作战。

要打起来,上木国自然也要选兵出征,那可不都是从原来逃亡的那些人里选么。

奚吝俭凉凉地笑了一声。

“你太高看他们了。”他冷冷道,“官家那时还躲在龙椅后不敢出来,怎么会知道上木国的始末?战死在沙场上的将士又怎能将前因后果再讲给活人听?”

苻缭一愣。

“他们不知道?”他惊讶道。

奚吝俭捏着自己的指节,默认了苻缭的说法。

“那……”苻缭咬了咬唇,“殿下没有试着与他们说过么?”

“我回到京州时,便发觉这里的人已经没有能好声好气听我说话的了。”奚吝俭闭上眼,眉尾微微动了动,“我也懒得再贴上去。”

苻缭眉眼垂了下来。

奚吝俭常常出了口气。

“至于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回来……在战争还未平息的时候,上木国的皇帝已经被传得和活阎王一样,说是生啖人肉、暴虐无道。”奚吝俭嘲道,“上木国的百姓知道是假,北楚人可不这么觉得,连带着上木的所有人都被这般仇视,怎可能让他们就这么回来?”

苻缭难过之余,不禁歪了下脑袋。

“殿下听上去,与上木国的皇上有所接触。”

“再如何凶残,也是北楚人。”奚吝俭道,“何况那人并不凶残。”

苻缭顿了顿。

看来先前听过的传闻并非无稽之谈,奚吝俭的确与上木国的皇上有些交情。大抵也是因为如此,那些谣言才会甚嚣尘上。

奚吝俭见他垂眸不语,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次肆无忌惮地将梳理整齐的黑发揉得略显凌乱。

像是清晨在他府邸刚醒过来一般,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荚气息。

见苻缭盯着他,奚吝俭笑了一下。

“这么好奇?”

“多少会好奇的。”苻缭小声解释。

对奚吝俭来说,那皇帝也是为数不多从战争里活下来的人吧,还能把上木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他并不知具体情况,但从官家一再地催促来看,上木国不说繁荣,那也可以说是平安的。

“孤不仅认识上木的皇帝,曾经那些自立为王的反贼,孤也都认得。”

奚吝俭挑了挑眉,话里藏着些傲气,像独身一人立于雪山之巅。

饱受风雪折磨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苻缭分毫没有发觉奚吝俭的叹气是由于自己的神情,只听见他忽然转了话题。 “你倒是有那闲工夫,你自己两次都差点死在你爹手底下。”他嘲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只余下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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