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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父亲却再也不看他一眼。
要不是孟贽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僭越, 自己恐怕还要再被蒙在鼓里。
原来不是所有母亲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对自己要求严厉, 仿佛自己并不是她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父亲都像自己的父亲,提防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
但他的母亲, 古家的独女,确确实实犯了谋逆之罪,东窗事发在就要动手的前一晚。
那时候自己才……七岁。
也许是这个岁数吧。奚吝俭记得他的太傅还追着他跑, 要他不能落下兵法的功课,即使北楚是重文轻武。
自己小时候竟然是爱读经书的。
奚吝俭有些恍惚,好像有些不认得记忆中的自己。
谁能想到那是自己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听孟贽说, 自己与母亲之所以还能好好活着,是她的兄长恰好以身殉国, 立下大功,连百姓都自发为其哀悼。
她那兄长似乎与他们家关系也不好, 在这个当口出事, 也不知是否只是巧合。
楚顺帝不得不顾忌民意, 古家谋反的事竟然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只以其他理由处决了当时大部分的宦官及古家的几支旁系。
讽刺的是,死的人几乎都与这场谋反没有太大关系。
除了当时宦官的首领。
奚吝俭在奚宏深身边看见米阴的那一刻, 便明白了那首领并非单纯的运气不好。
只是奚吝俭不知米阴是从何时开始谋划,他只能断定那时的米阴对他母亲并无逆反之意。
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维护他母亲。
奚吝俭亲眼见到过他将其他妃子的眼线沉塘而未让他母亲知晓,处理完后遇见了他母亲,他也只是平静地行礼叫贵妃娘娘好。
他母亲也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对他与其他人并无区别。
因着谋逆这事被压了下去,楚顺帝也不敢明着把他母亲送进冷宫,于是广宁宫渐渐成了真正的冷宫。
奚吝俭那时候只觉得清静,后来才明白母亲终日的冷脸是为什么。
可米阴与孟贽都在她身边,广宁宫里的奴仆也没有抛下她的——他们本就是古家带来的人。
最让奚吝俭不解的是,母亲为何不肯与他说明情况。
他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