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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涿的事情一过,官家又该催促殿下出征了。”他道,“殿下还能再多拖一些时间么?”

“就算你想拖,米阴也不会让你如意。”奚吝俭说到这,站起身,分外严肃地看着他,“最近要小心些,他不会无端试探人。”

奚吝俭的话让苻缭意识到了什么。

“米阴一直在……压迫殿下?”苻缭道,“可以这么说么?”

“自然。”奚吝俭道,“但没有确切做出什么行径就是了。不过要出征上木国,是免不了的。”

倒不如说自己一直没给过他机会。

他一直想逼迫自己离开京州,甚至想要自己的命,但无论是春猎,还是千秋节,都被自己化解了。

箭上的毒,是他想挑拨自己与奚宏深的关系。

笑话,他与奚宏深本就有嫌隙,哪还需要他从中挑拨?

米阴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奚吝俭闭上眼。

他不会忘记那日的冲天的火光。

还有在火光之中看见的人影。

他有一点没和苻缭说。

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孟贽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要亲自去问米阴。

母亲分明有恩于他,为何他要恩将仇报?

甚至还要缠着自己不放。

难道母亲也只是他的一块垫脚石?

奚吝俭握紧了拳。

苻缭思索着奚吝俭的话,没注意到他面上变化的神情。

“殿下看起来不像是没有办法的模样。”他道。

奚吝俭说得万分平静,完全不像是之前死活不愿意离开京州半步的人。

养伤的借口,他能用一次,也能用第二次。他若真不愿走,京州就算血流成河,他也能安稳地睡在璟王府里。

奚吝俭短短应了声,算是肯定了苻缭的回答。

“不去面对,何时才能结束这一切?”奚吝俭看着他,意有所指道,“先前是许多事没打理好,而今总算到时间了。”

苻缭顿了顿,局促地以手抵唇。

“虽是这么说,也不能着急。”他说话声不自觉小了,“殿下还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自然。” 奚吝俭道,“不必担忧,我有分寸。”

看奚吝俭胸有成竹的模样,苻缭眨了眨眼。

“难道这也在殿下的计划之中么?”

“不。”奚吝俭答道,“我知道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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