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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缭看出奚宏深内心所想,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奚宏深的思想确实囿于年龄,但他已经被宠坏了,认为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稍有不慎,就难保性命。
这一点已经不是年龄能够解释的问题了。
他亲耳听见过奚宏深的想法,听他向自己抱怨他自以为没有任何问题的念头。
他犯下的错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抹去和原谅的。
奚宏深没有在意苻缭,他低头自己想了一会儿后,道:“还是你最听朕的话。”
苻缭应道:“官家身边也有许多人。”
“但他们和你不一样,特别是奚吝俭。”奚宏深不满地哼了一声,又突然笑了一下,“但是只有朕能做皇帝!哼哼,他再怎么耍把戏,这个位置也只能是朕的!”
苻缭没有作声。
奚宏深似是想起什么,喃喃道:“谁让他无视我……我可是从龙椅后面被人抱出来的,他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苻缭愣了一下,没有打断奚宏深。
“他的盔甲恶心死了,都是血,银色的,刺眼得要死。”奚宏深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咬着嘴唇。
讨厌的银色。
就在大殿上,他一个人,站在正中央,周围都是尸体,都是血。
即使如此,也不能削弱那锃亮的盔甲的分毫。
那么亮,是想要所有人都看着他吗?
奚吝俭为何不在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未来的皇帝么?
他为何不及时迎上来,表达对自己的敬意,而宁愿去和旁边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低头说话?
他为何要无视我?
讨厌的奚吝俭。
奚宏深紧皱着眉头。
苻缭知道了他如此厌恶银色的原因。
但他想到的是,能否亲自见到奚吝俭身着战袍的时候?
虽然这并不是好的征兆,但苻缭知道,自己的私心已经逐渐占据上风。
奚宏深吸了吸鼻子。
“算了。反正奚吝俭很快就要滚出京州,这点小事,朕不和他计较。”他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