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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气压,封言舟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打算再次到基地门口吹冷风冷静一下。
上海前不久才下过雨,近来天气又寒冷不少。月光都变得刺骨,夜风仿佛薄而锋利的小刀,刮过他赤裸裸的脸庞。
封言舟低头翻出自己的银行余额,拿计算器大概算了一下。
算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 想哭的,可眼泪就是忍不住。那口叹出的气仿佛挤到泪腺,滚烫的泪水顺着两颊流落,风一吹就冰了,干在脸上,紧巴巴的。
为什么钱和自尊不能同时拥有呢?为什么想要把妈妈留在身边就这么难?
他没有爸爸,可是他不想没有妈妈。
周围十分寂静,吸鼻子的声音便格外明显,甚至能听见远处车水马龙的嘈杂动静。
少年都倔强,封言舟只哭了一下,就没再哭了。
他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刚起身站稳,就听见背后传来基地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回头,便见那门口逆着光站着个单薄瘦削的人影。
是舒颂一。
封言舟又把头低下了。
舒颂一是来找他的,他知道。但他此刻并不想见到这个人。
又或者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人。
不等对方开口说话,封言舟便低头匆匆走过去,径直与舒颂一擦肩而过。
他走得很快,甚至没给舒颂一叫住他的机会,只是兀自地往基地里面走去,最后在训练室的门外找到低头在看手机的伟哥。
伟哥看到他,眉一挑:“怎么没跟舒颂一一起回来?”
“我有事想找你。”封言舟答非所问。
“什么事?”伟哥闻言,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我正好也想找你。”
封言舟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向走廊的更深处走去。
伟哥便会意跟上。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小型的会议室,教练组平时讨论与分析战术的时候会在这开会。此刻会议室黑着灯,没有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