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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致一愣,他们真的认识?
沈郁亭叩叩桌面,提醒他,“模型。”
“什么模型?”岑致下意识脱口问他,刚一问出,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件事来。
他曾经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当时那人手里就是提着一个装着模型的箱子。
这样说,他那次撞到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
岑致不觉吸了口气,原来他得罪过人家,难怪在洗手间碰到时是那个语气。
他捏了捏手指,斟酌着开口,“模型的事情,实在抱歉”,他看一眼沈郁亭的脸色,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多解释了一句,“我当时是要赔偿的,但你没理我……”
“所以怪我?”,沈郁亭皱眉看他。
“………”
见岑致不作声,沈郁亭看他一会儿,忽然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裴潭。
岑致也没打算要隐瞒些什么,淡淡道,“前男友。”
“哦。”
……明明先问的人是他来着,怎么这个反应。
岑致看他一眼,犹豫一会儿掏出手机来,“抱歉,上次模型的赔偿我现在给你”,他低着头打开手机,指尖滑动几下,用询问的眼神看他,“或者我可以帮你重新拼一个。”
沈郁亭微眯着眼,眉头蹙起,“不用了。”
“……”,岑致噎住了,片刻后重新提了最初的方案给他,“那我还是请你吃饭吧?”
沈郁亭手指点着空杯的杯沿,脸上有点烦躁的样子,“我帮你只是兴起,不用你做什么。”
这是不耐烦的意思了。
岑致点点头,转身要走前脚尖一顿,重又说了一遍,“今天谢谢你。”
沈郁亭瞥来一眼,看他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
酒吧这时候换来一首舒缓的曲子,挤在一起的人散开来些。
陆珩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他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模样,打了火,点一支烟,手搭在沈郁亭肩膀上,话里带着笑音,“看什么这么入神?”
沈郁亭出奇地没打开他的手,沉默着收回视线,低头看剔透的酒杯,嘴唇微动,低声吐出一个字,“烦。”
音乐间奏的间隙,他抬头看了陆珩一眼,“下次再叫我来这种地方,你就死定了。”
“……”,妈的,陆珩抽了口烟,老父亲般叹气,心想他多余问这一句。
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亮着几盏,将高大树木上的叶子照的发黄。
这个时间点食堂还开着,岑致先去简单吃了点饭,到寝室门前时裴潭打来了电话,铃声响起的第一瞬他就挂掉了,随后把所有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拉黑。
寝室上挂着锁,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啪嗒一声把灯摁开。 s大的住宿条件很好,白炽灯是新换的,光线明亮,中央一个,就已经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