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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是要走的,可犹豫很久,担心这人半夜在这里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或是其他的原因,犹豫很久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月光被挡住大半,沿着岑致脸的轮廓散下来,这样的距离,纤长翘起的睫毛和那双眼尾上勾的眼睛近在咫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沈郁亭喉结微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岑致,几不可察地舔了下唇,唇中干涩感却丝毫没有缓解。

他坐直身体,烦躁地扯开领口两颗扣子,连声音都微哑,“你怎么在这里?”

岑致听出他声音不太对,从长椅背后转过来站在他面前,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你嗓子好像有点哑,喝点水吧”,低头看一眼水瓶,补充一句,“没开过的。”

沈郁亭看了水瓶几眼,沉默几秒,抬手接过来,拧开瓶盖的同时仰头看他,“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微凉的水流入喉,却连半点儿热都没有缓解,甚至好像烧的更厉害了。

“我出来买点东西”,岑致说完,看他一眼,皱眉靠近了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那股他闻到过很多次的清清橘香很快在身边散开,将身上的酒味都盖住一点,沈郁亭咽咽口水,抬眼时眼睛都朦胧了,脑子里的弦断开,冷不丁道,“你好香。”

岑致一怔,愈发觉得今晚的沈郁亭不对劲,要是在平常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而且这脸也太红了,他视线往下,发觉不仅是脸,脸露出的脖上的皮肤都泛起了红,很明显不是正常的状态。

犹豫几秒,他偏伸手探过去,微凉的手背贴上沈郁亭的额头,被烫的一怔。

“你发烧了?”,岑致顾不上别的,把他丢在椅子上的外套捡起来,弯腰给他披在身上,一边披一边喃喃道,“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我带你去买药。”

额头上的手冰凉的舒服,沈郁亭一片混沌,还知道面前人是岑致,一双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看,喉结滚动,直到岑致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揽过他肩膀,试图将他带起来。

两人头一回贴的这样近,他却生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只觉得岑致身上好香,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影响,看见岑致贴近自己的侧脸,突然很想咬一口。

岑致半是拖半是拽地把人从长椅上拉起来,这时候才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酒味,不明显,是刚好能闻到、知道他喝了酒的程度。

沈郁亭觉得岑致身上凉,药物作用下下意识朝着他靠近,可两个人不小心贴在一起的地方却好像更热了,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当然一点也没清醒。

岑致累的喘了口气,他没想到平时看着瘦的人真正拖拽起来会这样重,拉他起来时磕磕绊绊,现在人是拉起来了,但是姿势不太对,他只得想办法把人先转过来,这一转不得了,沈郁亭闷哼一声,哑着声开口了,“你碰到我了”“……对不起”,岑致知错就改,却一时不敢动弹了,他刚才是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吧?

沈郁亭眼神和皮肤一样烫的吓人,好像还清醒着,但清醒的程度不高,孩子似地质问,“你要对我做什么?”

岑致心说我以为你是发烧了想帮你来着,只是刚才好像又发现不是发烧,犹豫几秒,他试探道,“你刚才是从酒吧出来的?”

沈郁亭很快摇头,“不是”,他望着岑致,浓密的睫毛遮住一点眼里滚烫的情绪,“是酒会。” “……这哪有区别呀”,从酒会出来又加上喝了酒,岑致就是不知道,现在也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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