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丧失人性280（2 / 2）

启封大街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双双复杂的眼神投向站在百官面前的皇帝，其中交织着失望、矛盾与惋惜。

台阶之上，赵锴竭力抑制住悲愤与羞辱，面孔紧绷地瞪视着林孙氏。此刻，他必须坚定立场，在林乾那个逆子尚未伏法之前，他必须争取到百姓的支持，倚仗民意来对抗逆子林乾。

然而，他未曾预料到，一向柔弱的林孙氏竟有勇气挺身而出，来到启封府为儿子澄清冤屈。

“林乾那个逆子，将朕囚禁于凉州，当着天下人的面羞辱朕，此等罪行，依据大安律法，当斩！”赵锴满脸狰狞地咆哮道，“你还有何辩解？”

林孙氏淡然一笑：“你仅仅被软禁数日便忍受不住，可我儿在十几岁时就被你关在水牢长达一个月，若非生命力顽强，早已丧命。

你不仅将他囚禁铁牢，更用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这样的残酷对待，怎是一个父亲应有的作为？如今，他已不再是大安的林乾，与你再无瓜葛，你没有资格站在君父的高度来指责他！”

赵锴一时语塞，脸色愈发阴沉，杀意涌现。周围的百姓和大臣初时还认为林王林乾罪大恶极，然而随着林孙氏的讲述，他们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将一个少年皇子关在水牢一个月，这样的酷刑连死刑犯都鲜有遭受，怎能施加在一个亲生儿子身上？更何况，皇帝竟然用铁链穿透儿子的琵琶骨，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父亲角色的认知。

当赵锴察觉到周围人群投来的质疑目光，不禁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行事自有道理，何须向尔等解释！来人，给我杀了这个臭女人！”

“陛下万万不可！”以蔡太师为首的主和派大臣见状，急忙出言劝阻。他们深知林孙氏的重要性，指望她能向林王求情，哪能轻易让她丧命。

他们心底更是对皇帝的冲动鲁莽感到不满——不过是一场父子间的矛盾，何至于如此冷血无情？况且，以林孙氏现今的身份，即便光明正大地来到大安，也相当于使节般的存在，绝对不可轻易冒犯。

“陛下，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为了所谓的皇权，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林孙氏毫无惧色，镇定自若地说，“臣妾并未奢望你能放过我，临死之前，我只想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继续如此统治，只会将大安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你该退位了！”林孙氏深知赵锴的性格，此次来到汴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将事情真相公之于众，如今看到启封百姓的反应，她明白自己已经成功，即使付出生命，她也无怨无悔。

“大胆女人，你竟敢威胁朕！”赵锴见到林孙氏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原本以为将林孙氏带到启封百姓面前，既能让她颜面扫地，也能借此讽刺逆子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