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自身难保317（2 / 2）

况且，昨天林乾到城外并未挑衅，而是安营扎寨在五里外，直到今晨才整装前来。他明白，儿子也在等他这个父皇的回应。

赵锴估摸着梁思成带去的消息，林乾怕是早有耳闻，叹了口气，随众人来到城门。一路上，城里百姓都聚在街道两边，见到皇帝的队伍，纷纷跪拜。

行至城门下，赵锴沉思片刻，下了轿子，回身望着跪倒的百姓和群臣，心中波澜起伏。这可能是他身为皇帝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想到这，他狠下心，对守门士兵说：“开城门，我要出去。”

守卫虽有迟疑，还是遵命开门。蔡太师陪在赵锴身边，关切地问：“陛下单独前去谈判，行吗？要不让老臣陪您一起去吧？”

赵锴摇头拒绝：“这是我必须自己面对的。”

蔡太师一时语塞，心疼陛下受的委屈，可眼下别无他法。这一切，都是陛下应承受的后果，若非陛下先前过于偏心，局面怎会如此？再说，林乾实力如此强劲，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逼迫陛下和谈。

蔡太师叹了口气，牵过赵锴的马，说：“陛下放心，这也是老臣该担的责任。大安面临的挑战，不只是陛下一人之事，而是我们所有将士和臣子共同的担当，老臣来为您牵马。”

赵锴闻言，心头一热，原以为到了这境地，大家不过做做样子，没想到还有人真心相待。

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蔡太师居然愿意陪他一同前往。林乾心头一热，而梁思成也挺身而出，恭敬行礼后说：“陛下，我们也愿随您一道，共赴和谈，这次绝不动摇。”

赵锴闻言，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好，好，众爱卿有此心，那就与朕一同前去，与林乾谈判。”

蔡太师牵马上前，一行人刚出城门，迎面便是乌泱泱的大军，密密麻麻排列在城下，那架势，仿佛随时准备冲锋。

赵锴内心平静如水，幸亏蔡太师昨天拦下了他，没让他头脑发热去西凉，否则今天怕是连谈判的机会都没了，可他没想到，这逆子居然愿意坐下来谈，心里五味杂陈。

毕竟，让父亲向儿子低头，这事儿换谁都不可能像他这般坦荡。于是，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方人马分列两边，赵锴正想策马前行，西凉的将领们却在见到他时，齐声高呼：“下马，下马！”

这话一出，赵锴瞪大了眼，原以为和谈能留点颜面，这逆子却连这点都不肯给。

在战场上，骑在马上是谈判者的尊严，哪怕他们是弱势一方，也有权利骑马前往对方营地谈条件。可现在，还没进他们的地盘，就要求下马，真是不留一丝情面。

赵锴紧攥着缰绳，神色凝重。蔡太师看出了他的不悦，林乾这做法确实过分，但转念一想，林乾曾经受的屈辱，如今不过是让他步行前去，也算不上过分。

毕竟，林乾心中若无半点怨气，那才是怪事。这一举动，或许只是他发泄心中郁结的一个小插曲。

蔡太师见状，凑近耳边轻声劝慰：“皇上，和谈关键时刻，千万别动怒啊。”

赵锴何尝不知分寸，他没恼，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从容下马，既然决定和谈，姿态总要摆正，林乾要他步行，那就走着去，总比丢掉小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