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 2)

  一般而言,季怜渎这时候一定会与他大吵一架,而奚吝俭会嗤笑一声。

  意思应当是:看,只有我可以庇护你,所以你哪儿都别想去了。

  季怜渎自然会理解为他在嘲笑自己蠢,他觉得自己没有用处,反叛的心思自然也上来了。

  奚吝俭斜了眼搭在他臂上的双手。

  凉凉的,像酷暑里用来降温的冰,只碰了一下便已觉得舒适,若是摸习惯了,怕是要日思夜想。

  想要存久一些,便不能总是捂着。

  毕竟脆弱得很,不知何时便会全消失不见了。

  奚吝俭长睫微颤。

  “殿下也不要对其他人这样做,会让季怜渎误会的。”

  苻缭说得郑重,似是怕奚吝俭忘记这事:“这种事只能对自己的心上人做。”

  奚吝俭吐了口气。

  一扯到季怜渎,他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被他误会成这样,也不好再找补。

  苻缭感觉到奚吝俭的双臂渐渐松了力。

  “我可以下来了么?”他问,“殿下的腿还有伤,若是再严重了如何是好?”

  苻缭又想起那日没送过去的藤梨。

  奚吝俭亦不擅长接受人的善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们是否别有用心。

  就这样不见了,怪可惜的。

  他微微垂眸,目光索然,恰好落在奚吝俭眼底。

  “倒不如坏了好。”奚吝俭道。

  苻缭一愣,旋即想起他以此推迟出征的借口,便是这腿上的伤。

  只要没痊愈,他就有理由推脱。

  “既然殿下不想去,为何不让朝廷直接派一个使臣去?”苻缭问道。

  既然官家要求收复上木国,那和平收复自然也可以。

  何况北楚分裂的原因是因旧党太过欺压新党,而今新党地位翻天覆地,只要谈好条件,不是没有招安的可能。

  奚吝俭闻言冷笑一声。

  “派过,被山林野虎吃了,被路匪截杀,溺水,你若想去,选一个。”

  苻缭沉默半晌。

  “虽然知道殿下自有分寸……”他眉头微皱起,转眼间又舒开了,“但殿下还是要爱护自己的身子。”

  不像自己,走两步路便觉得呼吸开始困难,那日在马上更是颠得感觉心肺都要呕出来。

  不过起码的感觉确实不错,就是太过紧张,后来又下了雨,没能好好体会。

  苻缭不自觉触碰自己的胸口,揪紧了左边的丝帛,试图回忆起那日的感受。

  最后落在回忆里的,是奚吝俭紧紧贴着自己,二人在冰凉的雨水中紧密贴合出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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