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 2)

  罢了,是自己无理取闹,竟真的对他几句话与举动骗得动了得寸进尺的心思。

  这样也就足够了。

  苻缭隐约感觉气氛不对,但奚吝俭也没说话。

  沉默半晌,他才道:“殿下对千秋节这事,有何打算?”

  “我方与官家说了且等明日,不知殿下明日可否要同意?”苻缭眉心紧了紧。

  奚吝俭转眼看他。

  不如再最后试探一次。

  “孤有答应你么?”他一边眉毛微微挑起。

  苻缭一愣。

  好像也是,奚吝俭昨晚没答应他。

  官家说的那一处地方,果然对奚吝俭万分重要吧。如此坚持,若是要提,怕是会惹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他这几日似乎已经挺不高兴的了。

  而且要是答应了,官家便会当作这是示弱的信号,奚吝俭又要分心处理政局的变化。

  “那我便想办法应付过去便好,官家还是好哄的。”苻缭若有所思,“殿下不同意便不同意了,本来多修缮一个花园确实浪费。”

  他说完便兀自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才察觉奚吝俭的灼灼目光。

  反应过来时,身上莫名刺痛一下,似是已经被灼伤了。

  “怎么了?”苻缭心里有些慌。

  “为何不生气?”奚吝俭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失望。

  苻缭怔怔。

  “为何不问?”奚吝俭幽深的眸子盯着他。

  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出尔反尔愤怒,为什么不想知道自己反对奚宏深的理由?

  自己在他眼中就这么无足轻重,现在甚至连花在奚宏深身上的时间都要比自己长了?

  “官家的性子你看到了,你这是欺君之罪。”他极力克制着自己躁动,过滤出来的情绪冷淡至极,“还是在奚宏深的大好日子里,你觉得他还会像上次那样被你哄过去?”

  苻缭意识到他生气了。

  “官家见到银色暴怒时,生气程度不亚于方才。”他的心脏凶猛地撞击胸膛,“官家也只是个小孩罢了,只要能哄好,顺着他的思路,是可以的。”

  奚吝俭反复摩挲着扳指,而后紧紧握拳,虎口传来了许久没感觉到的生硬的疼痛感。

  他想起曾经还很天真的自己。

  就像当初自己故意弄伤手腕,拿不动弓,母亲却更在意用什么旁门左道能赢过他的兄弟。

  她只想要自己赢,能被他的父亲看见。

  没人在意他受的伤,除了他有意告诉过的母亲,也再没人发现他受了伤。

  包括那个人。

  他早该发觉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的母亲,兄弟,还有那个人,全都死了,尸骨无存。

  只剩下奚宏深,被他父亲当作工具藏了几年,就为了防备那时还远在边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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