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32（2 / 2）

就算是此刻，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气氛不对。

有些害怕地揪着李卑枝的袖子。

直到听到阿娘在叫她，方午燕才松开李卑枝的衣袖，跑到方夫人身边，将头埋在对方的衣裳里。

看着小女儿如此天真不知事，方夫人想到方宽可能做的畜生事，就如鲠在喉。她深呼吸一口，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压了回去，伸手摸了摸方午燕的脑袋。

“小冬，你先把午燕领下去，让她在我房中歇息。这位姑娘……你也先歇下吧，今日已经太晚，等到明日t我再好好同你们道谢。”

“这位姑娘”自然说的是假扮方午燕的那位。

对方没回话，颔首应下，就跟着小冬一起离开。

而李卑枝站在原地没动。

任由方夫人打量。

不过几秒。

方夫人脑中想到了许多，她没有立刻相信李卑枝，而是先开口斥责：

“你好大的胆子啊，李姑娘。”

其他人离开后，方夫人的语气都冷上几分，矛头直指李卑枝。

一旁的方宽见状也想附和，骂上李卑枝几句，却被方夫人一记刀眼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个狗畜生，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听到方夫人真的动怒，方宽顿时噤声。

李卑枝低眉顺眼，语气不卑不亢，并没有被方夫人的语气吓到：“我阿爹同方叔叔是同窗好友，这些日子我同午燕也是颇为投缘，把她真心当作我的妹妹来看。我最初发现端倪，还是因为午燕喜欢咬人的毛病。”

“她说是有人教她，喜欢才会去咬人。我深入问了些问题，问她那人是谁，她却不敢言语，甚至有些陷入极端异常状。”

她描述起当时方午燕的状况。

又话锋一转。

“但毕竟是方家家事，我不大确定，又不晓得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这才去问过小冬。她对管事有所察觉，只是苦於抓不住那人的把柄，自己又是个侍女，这才不敢随意开口。”

“今日我恰好问过，便设了个局。借着阿爹的名义往府中送了礼，还特意给方宽备好酒，只等守株待兔。”

见方夫人仍眉头紧蹙，李卑枝细细解说：

“夫人不必担心我那朋友会泄露消息，她的嘴最是严密，为人也可靠。”

跪在地上的方宽一声不吭听完李卑枝的话。

心思一转，又开始替自己狡辩：

“夫人夫人！我在方府干活也有这么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和老爷平日又对我不错，我还是老爷的堂兄，哪个畜生会对自己堂弟的女儿下手？”

“我也算是看着小小姐长大。府中下人，在过去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说我有问题，可这李二小姐一来，就撺掇小冬那丫头片子一起来污蔑我……”

“夫人，老爷的事，可还正在办呢。”

他最后一句话是专门说给方夫人听的，是变相的威胁。

他在提醒方夫人他是方辽的二把手。

也是在告诉方夫人，李卑枝极有可能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来针对方辽。

若是平日，方夫人还能听他一听。

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亲眼看着方宽在自己女儿的闺房中。

因为方辽和方夫人本不同心，她不晓得方辽在暗中提防李卑枝，加之对李卑枝确实是有几分喜欢。现在虽在质问李卑枝，心中已然偏向她。毕竟对方确实没什么理由，来拿方午燕的清白说事。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小姐房中？”

方夫人问。

方宽一时语噎，但很快反应过来：“我是被打昏带过来的，醒来就被那个女人莫名其妙殴打。”

“你说她打你，伤又在哪？”

听罢，方宽立马一撩袖子，昏黄的烛光下，那处地方没有半点淤青。方宽露出见鬼似的表情，又把衣摆往上撩，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是！夫人你信我，我真是半点记忆都没有，一醒来就看见……”

方夫人看这场景，哪里还能不明白。

就是个蠢货。

说出的话还没一个小姑娘来的靠谱。

李卑枝心中盘算接下来的计划，收回目光，她道：“不如等到明日，夫人您亲自询问午燕。我虽问不出什么，但你是她的至亲，想来或许会得出结果来。”

方夫人点头。

她虽仍有怒火在胸膛中烧，但总归没有当场发怒，而是安排人把方宽关起来。

至於李卑枝，则歇息在了偏房中。

这夜注定是个难眠夜。

第二日，李卑枝早早就收到宋窈窕的来信，说是让她放心，方辽一时半会回不来。

李卑枝按照往常习惯烧掉书信。

忽的，她似乎想起来什么，马上换好衣裳奔着厢房去了。

瞧她这个记性。

昨日假扮方午燕的不是别人，正是明月。</p>